跨年過後很快就是春節,杭繪笙本來沒打算回老家的,他和自家爹媽目前的氣氛還挺尬的,再者他先前放言離開家門,現在主動回去顯得他多沒面子啊。
不回去不回去……這想法在杭父杭母發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回家過年給打破了,無他,杭繪笙雖然嘴巴硬邦邦的,但心卻軟的風一吹就能碎。
楊繹筝收完杭繪笙的行李後問,“要我送你回家嗎?”然後他和笙笙一起拜訪嶽父嶽母,皆大歡喜。
彼時杭繪笙正仰倒在床上,雙手舉着手機在打遊戲,聞言他移了一下胳膊,“嗯?”他觑了眼不遠處的楊繹筝,“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這裡不是還很忙嗎。”
嘩啦——
楊繹筝拉上行李箱拉鍊,把它拎起來,“不忙,”他抿唇,“我有一個春節的時間可以陪你。”楊繹筝隻差明說自己想和杭繪笙一起走了。
“啊?你過年不陪伯父伯母嗎?”杭繪笙高舉起來的胳膊有點酸,恰好這時遊戲結束,他順勢放下胳膊,“替我向他們問好。”雖然素昧平生,但堂堂大學生,最不缺的就是禮貌了好伐!
楊繹筝的一江春水動了動,“好,那我要送你去高鐵站。”杭繪笙答應了。
杭繪笙離開S市的那天是個陰天,楊繹筝從早上就開始沉着臉,似乎是想和天氣保持一緻,杭繪笙本來還沒太在意,回過味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高鐵站待了好長時間了,且也快到了他的那班車次了。
“楊繹筝,你笑一個啊,”杭繪笙歪頭,他用手指戳了戳楊繹筝的臉頰,“怎麼這麼嚴肅。”
楊繹筝直言不諱,“想你。”他低頭看了眼行李箱,“想被你打包走。”杭繪笙簡直受不住楊繹筝的甜蜜暴擊,他咳嗽一聲,“我就回去幾天而已啦,”
“旅客們G1986次列車即将檢票,請乘坐G1986詞列車的旅客……”
杭繪笙從楊繹筝手裡拿走行李箱,“我真要走了,楊繹筝回去開車慢點,安全駕駛,一路平安。”行李箱轉了個圈,輕微的咕噜聲響起,杭繪笙扭身拉着行李箱就要離開。
楊繹筝靜靜看着對方的背影,忽然杭繪笙停下腳步,他松開手裡的拉杆,三兩步跳到楊繹筝面前,“楊繹筝——”杭繪笙語氣狡黠,眼尾畫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一張手拽住楊繹筝領口,将人往下拉了一下。
啵唧——
他蜻蜓點水的在楊繹筝嘴上親了一口,“這下我真的唔——”
大約是顧忌着他們在人流多的地方,楊繹筝并沒有親太久,分開時他咬了下杭繪笙的唇瓣,“很想你。”
杭繪笙故作嚴肅,卻沒有批評楊繹筝不顧自己意願親自己,“楊繹筝,等我回來,要一直想我,”他頤指氣使,轉而又補上一句,“我會試着想你,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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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的日子似乎與之前沒什麼不同,但杭繪笙知道杭父杭母連同他自己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之前遺留的曆史問題。
杭父杭母沒有提,杭繪笙自然不會提,過年嘛,自然是要把一些腌臜的事先蓋下去的,倘如連蓋住都懶得去蓋,那麼又何比在一起增加煩惱呢。
杭母将肉菜往杭繪笙面前的桌子上挪,“多吃點,都瘦了。”
“這還瘦啊,楊繹筝他……”杭繪笙話說到一半閉上了嘴巴,他擡眼看了下杭父杭母,發現他們好像沒聽到自己說的話一樣,不過很快他就知道并不是沒有聽到了。
“你還和小楊在一塊?”
啊?杭繪笙有些不明所以,“是啊,”怎麼這意思像是覺得他換人不勤快一樣啊?他記得他爸媽之前的意思是讓他找一個人好好談下去,難道這個好好談不是談得長久一點嗎?
杭父沒擡頭,眼睛倒是往杭繪笙的方向瞟了一眼,“要我說,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是些花花公子,小笙你跟他是不長久的,還不如早斷早好。”
杭繪笙不太理解他們想得那麼長遠,不過他有必要替有錢人家的孩子·楊繹筝說句話,“他也不是花花公子啊,”頂多愛和他做,但這能說嗎,不能。
“而且這還是金龜婿欸,”杭繪笙吃下一口菜,無辜地朝父母眨了眨眼睛,“我已經不需要奮鬥了,啃他就好了。”
“你一個年輕人怎麼一天到晚淨想着這些歪門邪道,你這樣遲早要吃大虧的。”
遲早要吃大虧與現在少走二十年彎路,杭繪笙還是分得清的,他不欲再辯駁下去,“人楊繹筝都沒說什麼,他特别樂意我吃他軟飯,大不了他煩了我之後我另謀生路呗。”他說完把頭埋進飯碗裡,用實際行動闡述自己不想再聊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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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春節其實也并不比外面多熱鬧,杭繪笙隻走了幾家血緣較近的親戚,其他的也沒什麼要拜訪的必要性。一來他不認識,二來對方也不一定能認識他,還不如在家曬太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