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客場很累吧。”任冉伸手攔住林竹脖子,探出頭去跟他頭碰頭,低垂的目光掩飾着他的心疼。
林竹自然是不會客氣的,擡起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直到把任冉的嘴唇吻直嫣紅,才睜開眼睛問:“你這是問我還行不行嗎?”
“嗯?”任冉被吻得暈暈乎乎飄飄欲仙,剛剛壓下去的信息素又蒸騰起來,長睫毛染了霧一般的凝在一起,迷蒙的看向林竹,他甚至都忘記自己剛才問過什麼了。
“你甭擔心我的體力了,倒是你還成嗎?”林竹挑眉問他。
“我這體力,再打一個加時賽都有富餘。”任冉是不會服輸的,在任何時候都是如此,卻沒想到又正掉進林竹給他挖下的坑裡。
“那咱就來個加時,中間可沒有長暫停哦。”
“我從來不用叫暫停,自己就是指揮官。”
林竹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任冉真是可愛,你一激他準上套。
直到林竹又吻了上來,任冉才想起來他倆說這加時賽說的全不是一回事。沒有标記,更沒有成結,兩個人生生澀澀又小心翼翼,跟人家那種AO敞開了做的自然是沒法比,快感可能欠奉,但是愛意卻滿滿登登,甚至多得随着信息素溢了出來。
一場從頭到尾都緊緊膠着的比賽,兩次因為小心翼翼而額外耗費很多體力的愛,兩個人就算再是體力怪,也會感覺到疲乏。
任冉強行睜開随時都能阖上的眼睛努力看着林竹,長睫毛随着眨眼的動作微微顫動。“你明天幾點的飛機,定個鬧鐘吧。”
林竹伸手把任冉攬在懷裡,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聲說: “你不用管,睡吧,到時候隊裡的工作人員會打電話叫醒。”
“嗯。”任冉這才徹底放了心,拉着林竹的手很快睡着了。
經常有人用一夜情來形容露水情緣的短暫,但是林竹覺得一夜情對于他和任冉都是奢侈。他們永遠在疲憊的比賽後見面,連完整一夜的時間也不曾有過。想到這裡,本來已經困到打瞌睡的林竹突然舍不得睡了。
清晨八點,本來就睡的不怎麼踏實的林竹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還不等睜開眼睛,迅速抓起酒店電話,生怕鈴聲繼續響吵醒任冉。撂下電話,林竹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見任冉還乖巧的睡着,長舒一口氣,然後忍不住露出不符合人設的甜蜜微笑。又偷偷溫存了一會,林竹輕輕起身準備下床洗漱收拾東西,沒想到卻吵醒了任冉。
“你要走了?”任冉抓着林竹的胳膊問。
林竹回頭,用另一隻手擡着任冉的下巴,特得瑟的問:“怎麼,舍不得我呀?”
任冉一扭頭,松開抓着林竹的手,故意說:“也沒多舍不得。”可惜通紅的耳廓還是出賣了他這個完全不會撒謊的人。
“那就是有少舍不得喽,也行。”林竹伸出雙手抱住任冉,把頭埋在他的肩窩,從側頸到耳廓一路吻上去,最後到底還是攫住了他的嘴唇,好好的吻了一番才作罷。
“我去洗漱,你再睡會兒。”林竹放開任冉去衛生間刷牙洗臉,出來才發現他竟然在幫自己收拾行李。
“哎呀你别管了,我自己來。”
“我這都快收拾完了。”
兩個人手指撞在一起,竟然産生了觸電一般奇妙的感覺。任冉擡頭正撞上林竹的目光,微微紅了臉頰。
“你就這麼着急給我老婆啊。”林竹壞笑着逗他。
“是你着急給我當老婆吧。”任冉也笑着怼回去。
“對呀,我着急。”林竹張開雙臂圈住任冉,低頭在他白皙的脖頸上磨蹭,“叫什麼都無所謂,着急是真的。”
“你該着急收拾東西是真的。”任冉掙開林竹的懷抱,催他去收拾東西。可是等真到行李收拾好那一刻,也是分别的時候。
林竹推着行李箱走到門口,又回頭囑咐道:“你昨天赢了球今天也不着急訓練吧,再睡會,房間我先不退你睡到中午它自動就……”林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話還沒說完,任冉就以沖刺的速度向他跑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林竹有點懵比,摸着任冉的頭發,平時那麼能怼一個人愣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他的身體遠遠不語言更誠實,他舍不得林竹。
“舍不得我走?”
“嗯。”
“那我就不走。”
任冉驚訝的擡起頭,又跟林竹撞了個正着,然後理所當然的接吻。林竹靠在門上,把任冉緊緊的摟在懷裡,時間也仿佛靜止了一般,特别寬容這對小情侶,直到門外響起暴躁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