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顧召白喜歡喝茶,各種各樣的茶王府裡都有,但卻極少喝酒。
謝蘊曾經見人喝過,但她從來都沒有嘗試過。
所以有些好奇,她看着杯中澄澈透明的酒,從裡面泛出一股微微刺鼻的醇香,好奇的往嘴裡送去。
“嘔!”謝蘊沒忍住,緊接着便沉默了。她閉着眼,睫毛微顫,酒含在嘴裡,似乎是在适應它的味道。
難怪顧召白很少喝酒。
“我去!你吐了啊!吐了!”071見她反胃,讓她把酒吐了。
但謝蘊已經習慣進嘴的東西不往外吐了,下意識的給咽了下去。
謝蘊:“嘔!”
071:“……”
。
本來會試應該在春季的,但因科考制度恢複的突然,又往後推遲了幾個月,到了夏季。
因顧召白是提出這件事的人,所以皇帝便任命他為欽差大臣,讓閑了好幾個月的平召王有事可做。
起初顧召白是反對的,他當初提這件事一是為了招攬人才,二是讓丞相門下的幾個官員老實點,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别找他麻煩,誰知最後這事落在了自己頭上。
會試他擔任主考官,和禮部尚書一同負責。而好巧不巧,禮部尚書就是喬婧斐的親叔叔喬長文。
顧召白與很多人都不對付,其中便包括喬長文。
當年他把喬婧斐送走時,顧召白想過阻止,但他那時年幼,能力低微,直到前幾年被封為平召王後才得了權利。
但那時喬婧斐已離京多年,時光變遷,無人提起,外加喬婧斐在外過的很潇灑自在,也就不了了之。
顧召白知道,這是皇帝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他幼時是當今皇帝的伴讀,二人從小一起長大,皇帝覺得他倆身為摯友,應當互相信任。但現在他畢竟是皇帝,顧召白為了避嫌,外加自己實在是不願意操心,于是上交了權力。
但皇帝覺得,這是顧召白對他的不信任。
所以也三天兩頭的找他麻煩。
對此,顧召白無可奈何。
看着顧召白提不起精神的模樣,謝蘊也跟着打了個哈欠。
“昨晚沒睡好嗎?”顧召白問。
謝蘊昨天一口悶了一杯酒,頭暈暈乎乎的,一晚上沒睡好,今天又起了個大早,強撐着起來,便過來曬了今早的太陽。
但謝蘊沒說是她偷喝了酒,她胡亂點了點頭道:“做噩夢了。”
似乎是這句話提醒了他,顧召白看向謝蘊的腰間,除了一塊平召王府的令牌再無其他。
“我忘了。”顧召白喃喃道。
“嗯?”謝蘊聽到了,但是并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春分伸出一根手指在謝蘊面前晃了晃,把她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然後從自己腰間拿出一個護身符。
“是這個吧。”春分笑眯眯的,在謝蘊眼前晃了一圈。
謝蘊眼前一亮,剛伸出手,春分便把護身符又綁回了腰間。
“這是我的。”春分看起來十分嘚瑟。
謝蘊目光從春分這邊移開看向顧召白睜着眼睛看着他,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似乎說了千言萬語。
“會有的,你可以自己去挑。”顧召白揉了揉鼻梁,話音剛落,便看到不遠處朝這邊走來的喬長文。
喬長文一身官服,看到顧召白快步走了過來。
察覺到顧召白心情的轉變,春分和謝蘊也收起剛才松散的模樣,站回到了顧召白身旁。
這是謝蘊第一次見到喬長文,他長得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但眼神銳利,看起來十分精明。
他和喬婧斐長得真是一點都不像,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不相同。
比如他身上這幅十分明顯的虛僞,不會在喬婧斐身上出現。
“微臣見過平召王殿下,微臣來遲,請王爺恕罪。”喬長文彎腰朝顧召白行了一禮,做足了模樣。
會試在貢院考,考場由禮部負責。顧召白今天過來就是來看看,熟悉一下考場。
“此事不許有差池。”顧召白懶得和喬長文在這裡互相謙讓。
喬長文直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剛好可以看到人員在熱火朝天的布置考場。
“這是自然。這是近幾年第一場會試,微臣自然不敢怠慢。”喬長文道。
有喬長文站在這裡,周圍的空氣都是污濁的。
現在考生大部分都住在會館裡,看完了考場,顧召白便帶着他們兩個去了一趟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