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剛到城門口,便有官兵過來詢問。
隻見官兵走上前,一臉嚴肅:“進城需出示路引,你們的路引呢?”
謝蘊那聽過這東西。
她輕輕“啧”了一聲,把手伸進馬車:“有路引嗎?”
“路引?我沒有啊。”顧召白含笑道。
他聲音不低,前來檢查的官員聽的一清二楚,緊接着便警惕起來。
“沒有路引?”官員問道。
“是啊,我沒有路引。”顧召白伸出手,手指中間夾了個魚符遞給了他道:“但是我有官憑。”
聽了這話,官員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緊接着顧召白伸手掀開馬車上的窗簾,露出臉來:“本王乃是平召王,讓你家大人出來迎接。”
顧召白兇名在外,官兵一看到他的這張臉就信了大半,他顫顫巍巍的接過官憑檢查了一番,看清了上面的名字,便馬不停蹄的跑了過去。
“王爺,屬下現在就去找刺史大人,請您莫要着急。”
謝蘊見他離開,立馬掀開簾子探出了頭:“現在就暴露身份啊?”
誰知顧召白見她探頭,起身跳下了馬車。
“快,輕功怎麼樣?能不能帶我偷摸飛過城門?”
謝蘊覺得顧召白是在開玩笑。
她擡頭看了看高聳的城門,以及上面站着的官兵:“你覺得呢?”
顧召白見狀把謝蘊拉了下來:“開個玩笑。”
“我們先進去,跟我去個地方。”顧召白一改剛才輕松的神色,瞬間嚴肅起來。
謝蘊見狀,拿起劍跟在他身後,走向了城門。
剛剛這裡的情況守門的官兵看了個清楚。
現如今顧召白冷着臉,俯看着他們壓迫感十足。
“本王現在要進去,讓開。”他道。
“王爺……”這時一個膽大的官兵過來剛想說話,被顧召白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官憑也看了,怎麼?還有什麼疑問嗎?”顧召白盯着他,給他吓出一身冷汗。
“卑職不敢。”那人道。
這時071看着眼前的情形開口了:“不得不承認,他現在這樣,倒是像書裡的顧召白,一副随時随地要砍人的架勢。”
聽着071的點評,謝蘊下意識的看向自己手裡的劍,突然覺得自己就是站在他身後的儈子手。
顧召白懶得和他們糾纏,眼神示意謝蘊和他一起進去。
遠離了那群人,顧召白呼出一口氣來,掃視四周,突然指向一個地方:“我們去那裡。”
見他這麼有目标,謝蘊察覺到他這次還真是有備而來的:“你跟我說說你下一步要做什麼?我好跟上你啊。”
顧召白拉着謝蘊快步走着,時不時觀察着四周,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今日是永安教傳教的時候,我們得去抓個現行。”
“什麼?”謝蘊沒想到是去幹這事:“他們傳什麼教?打敗當今陛下推翻現在的政權啊?”
“不知道,估計八九不離十,我們去聽一下就好了。”顧召白道。
“那你剛剛還直接暴露身份,為了什麼?”謝蘊想不明白他的計劃,開口詢問。
顧召白輕聲笑了笑,朝謝蘊眨了眨眼:“單純的吓唬他們罷了。我對他們傳的教不感興趣,反正他們都得死。這麼做隻是吓唬吓唬這個刺史罷了。”
謝蘊跟着顧召白快步走着,期間差點撞到一個攤販:“那刺史和他們有勾結?”
“還沒查到,我覺得應該是有的。”顧召白道:“雁城這麼多永安教的人,我不信他不知道,這麼久了他也沒找到永安教的老大,也沒對這個教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不管是不是勾結,反正他确實是個無能的人。”
“剛剛路上,驚蟄的信傳了過來,告訴我今日永安教會派人在學堂傳教,他們派人僞裝成夫子教書,向孩子傳播他們的思想。我們現在去的地方,就是這個學堂。”顧召白咬着牙,眼神銳利,很明顯生氣了。
大雁學堂是雁城數一數二的學堂,是孩子最多的地方。這個年紀的孩子本就沒什麼判斷力,很容易被帶偏,他們選擇這個地方,有很大部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信中詳細寫了學堂的方位,但等他們過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裡面亂作一團的場景。
孩子尖叫着往外跑,謝蘊察覺到危險,将顧召白護在身後,繞着孩子,慢慢的走了進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地上的一大攤血迹和一具屍首。
他頭部中箭,一擊斃命。
謝蘊往裡走去,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書。
《永安傳》。
“他死了。”謝蘊拿起書,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首道:“他就是傳教的那個人?”
顧召白皺着眉看着他,緊接着蹲下仔細看了看:“我不知道。驚蟄他們人呢?”
謝蘊聽了這話,忽然聽到了屋頂上的打鬥聲,還沒反應過來,一具屍首便從屋頂上掉下,重重的砸在謝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