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裡和夜王隻有六成相似,除去原本的兩層,剩下的兩層則是這尊神像的表情。
悲天憫人,普度衆生。這是夜王本人絕對不會露出來的。
白露他們認不出很正常,但顧召白絕對不會認錯的,這張臉,化成灰他都認得。
“瞿自非。”顧召白說罷捂住臉,轉過頭不再看他。
謝蘊看他反應奇怪,覺得好笑:“怎麼了?還不敢看了?”
“不敢看了。”顧召白把手放下沖謝蘊擺了擺手:“他是我殺的,我怕他真被供出來了,找我報仇。”
話雖是這麼說的,但顧召白臉上并不見害怕的情緒。
謝蘊雙手抱胸,又看了眼神像:“那你砸了?”
聽了這話,顧召白倒不躲了。
“瞿自非活着的時候,名聲倒不怎麼樣。縱容下屬欺男霸女,引起民憤。要是讓百姓知道,他們拜的神是瞿自非,不知會作何反應。”顧召白說着笑了起來。
“更何況,我們砸不了的。”顧召白說罷,拉着謝蘊往後退,目光直盯着供桌底下。
緊接着,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似乎察覺自己被發現了,緊接着兩名和尚從供桌下出來,一胖一瘦,手中還拿着劍,兇神惡煞的。
果然是陷阱。
謝蘊心道。
見人出來,謝蘊上前擋在顧召白面前:“你先去看看門能不能打開,能的話就出去,不能的話就躲好。”
許是見謝蘊過于平靜,這兩名和尚愣了一瞬,其中那名胖和尚居然開口勸導她:“這位姑娘,我勸你快點讓開,為了顧召白葬送性命,可是不值當的。”
“勸她做什麼?顧召白是皇帝的看門狗,這些暗衛是顧召白的忠犬,怎麼能被你三言兩語就搞反水了。”許是受不了同伴的磨磨唧唧,那名瘦和尚率先進攻。
謝蘊對他們說的話有所不滿,不耐煩的“啧”了一聲,見他跳過來果斷的擡起腿踢了過去。
顧召白走到門前,伸出手開門。果不其然被人從外面反鎖了。
“鎖上了,出不去。”顧召白說着,伸出腳猛的一踢,感受着房門的晃動,他評價道:“好像除了門栓,還綁了鎖鍊在外面,我聽到了。”
瘦和尚被謝蘊一腳踹飛,緊接着聽到顧召白不緊不慢的聲音,心中怒火中燒:“你愣着做什麼?等着她過來砍你嗎?!”
被瘦和尚一催,胖和尚也認真起來看着謝蘊,緊接着把手中的短刀丢在地上,赤手空拳的朝謝蘊走來。
看來是要和她拼力氣了。
“窗戶呢?”謝蘊轉身躲過,和顧召白說話。
顧召白又走到窗戶這邊,晃了兩下打不開,所需伸出手捅破了窗戶紙,通過洞便看到那個帶他們進來的老和尚站在外面。
手裡撚動佛珠,嘴張張合合,看起來像是在念叨什麼,看他這架勢,活像給他們念往生咒。
“不行。”顧召白氣的轉身。
說實話,謝蘊起初不是很明白為什麼這胖和尚膽子這麼大,赤手空拳對戰她這個手裡有劍的人。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這胖子十分靈活,居然躲過了謝蘊的劍招,想一拳打在她肚子上。
謝蘊見此情形,快速往後躲去,緊接着擡起腿,踩着他的膝蓋起身一跳來到他的身後,直接一腳将他踹到門上。
聽着門發出的聲響,謝蘊有些不滿:“真是白長這麼多肉了,連個門都撞不開。”
“後面!”顧召白找了所有可以出去的通道,全都無功而返,索性躲在牆角看着謝蘊。
見那名瘦和尚動手,忙不疊的提醒她。
謝蘊本意是想拖着等其他暗衛過來再把人打趴下,這些一行人對這群和尚,勝算會高不少。
他們兩個武功平平,謝蘊打他們并不吃力,更别說這個瘦和尚了。剛剛謝蘊給了他一腳,過了這麼久才站起來。
思及此,謝蘊微微一笑,讓了他幾招,甚至還有閑心和他聊天:“這個瘦和尚,你給我說說,你老大是誰啊?”
瘦和尚不語,看向謝蘊的眼中充滿陰狠,隻是一味的出劍,但都被謝蘊擋下。
見他不說話,謝蘊又換了個問題:“那你說說,你們這個廟和永安教是有關系的吧。”
話音剛落,謝蘊拔出另一把劍指向胖和尚的脖子,語氣不悅:“我在問話,你不要打擾我們。”
說罷,一劍打在他臉上,打了個措手不及。
顧召白算是看出來了,謝蘊在逗他們玩拖延時間。
他透過縫隙看向外面,隻見驚蟄踩着人,似乎是察覺了顧召白的目光,朝他行了一禮。
見人都過來了,顧召白招呼謝蘊:“阿蘊,人來了,速戰速決。”
聽到顧召白的話,謝蘊朝瘦和尚微微一笑:“既然這樣,那麼,再也不見。”
……
等驚蟄把門打開的時候,謝蘊正在用桌布擦劍。
忽略地上躺的兩個人,驚蟄微微偏身,給顧召白讓了條出去的路。
“隻有兩個人?”驚蟄問。
謝蘊低頭看了看,随即掀開桌布彎腰看去。
“确實是兩個人,從桌布底下鑽出來的。”謝蘊道。
謝蘊說罷,擡頭往外看去,見院子裡一如既往的樣子,疑惑道:“沒人攔你們?”
“沒有。”驚蟄看起來也很疑惑,眉毛蹙起。
這還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永安教的一切看似都暴露在他們眼前,但感覺又捉不到,摸不着,有了線索摸過來,又不見人。
謝蘊從供桌上拿了個橘子剝開,跟着驚蟄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