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心突突直跳,沒想到自己就這麼随便暴露了。
她躺在地上,看着謝蘊平靜無波的臉,心中暗罵了句自家老大沒有及時更新的情報,緊接着便撐着身子坐了起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要殺要剮随便,最好放了我。”初五說着輕嗤一聲,完全沒有暴露的緊張。
見她這幅目中無人的樣子,顧召白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緊接着輕輕哦了一聲:“你有什麼資本讓我放了你?”
初五見他露出笑容,也跟着笑了:“平召王府一屋子蠢貨,我要是失蹤了,我家老大一定血洗王府。”
似乎是覺得自己被抓住了,也無所顧忌起來。外加自己這些天在王府裡也沒整出什麼大動靜,十分不滿意,此刻被逮住了,倒是開始放飛自我了。
“等着吧,我家老大恨你入骨,定讓你生不如死!肯定會用你的血來祭奠我!”初五說着目光轉向謝蘊,發出深深地疑惑:“你怎麼看上他的?”
聽了她的話,謝蘊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覺着她大概是瘋了。
她似乎沒有俘虜的自覺,居然還膽大包天的罵他們是蠢貨。
一時間不知道誰才是那個蠢貨了。
“你老大是誰?”顧召白很少被人這麼看不起了,心中疑心升起,試圖從她嘴裡問出什麼。
初五冷笑一聲:“我才不會告訴你。”
她似乎對平召王府有着極其強大的怨念,十分嫌棄。
見她這樣,一股怪異的情緒湧上心頭。
顧召白試探着開口:“瞿自非?”
初五:“!!!”
看到初五的反應,這下顧召白笑不出來了。
“瞿自非是誰?你這人真夠好笑的,突然莫名其妙的說這個名字。”初五一改之前膽大包天的樣子,突然畏畏縮縮了起來。
顧召白冷聲苦笑,不知道瞿自非什麼時候開始招收奇葩了。
聽了這個名字,謝蘊和喬婧斐都十分震驚,畢竟在她們認知中,這位夜王早就死了很多年了。
謝蘊看向顧召白,等着他一個解釋。
顧召白輕歎了口氣,開口解釋道:“一種感覺,你們知道嗎?”
她們當然不知道了。
謝蘊搖了搖頭。
顧召白先前和瞿照夜猜想過,會不會瞿自非沒死,從那場大火裡逃了出來,想到這裡,顧召白一陣頭疼,他想了想開口解釋道:“夜王身邊的人和他一樣,天生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看不起人的感覺,十分容易辨認。”
他說罷一臉嫌棄的看向初五,透過她似乎又看到了瞿自非那些惹人讨厭的手下。
一聽這個理由,謝蘊一時無話可說,回想剛剛初五的反應以及她說的話,确實十分看不起人。
但她看着初五現在把自己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樣子,起了壞主意。
謝蘊蹲下身和她平視,一雙好看的眼睛輕輕眨了眨,一派溫和模樣。
一時間,初五被她晃了神,一時間愣住了,都沒及時猜她想做什麼。
哪成想,謝蘊盯着她慢悠悠的開口:“告訴你個秘密。”
初五點了點頭,等待着她下面的話。
“你那天跪在王府門口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你會武功了。”謝蘊開口道:“因為最近有人暗戳戳的搞事情,導緻顧召白有些忙,你來的實在是太巧了,所以就讓你混入了王府。”
謝蘊說罷,伸出手拍拍她的前襟,拍掉了她身上的鞋印繼續道:“很可惜,隻查到你确實心懷不軌,但并不知道你來自哪裡。本來想着等你在王府行動露出馬腳,誰知你這麼老實,隻是在背後試圖挑撥我和他人的關系。”
說到這裡,謝蘊臉上的溫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嫌棄:“誰知道你好不容易出手,就被逮住了。”
她停頓了一會兒,笑的惡劣,将剛剛初五的話還了回去:“真是個蠢貨。”
初五:“……”
謝蘊最擅長的是用一幅溫和的樣子親近他人,然後再突然變臉給人最後一擊,俗稱殺人誅心。
初五看起來似乎是要哭了。
當年她隻是瞿自非暗衛營裡一個不起眼的暗衛,實力一般,但是在她年幼時,是瞿自非救的她,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便一直跟着他。
直到瞿自非逼宮失敗後逃出京城,和鄰國聯手試圖登上皇位。
但或許他天生就沒有皇帝命吧,打了好幾年也沒成功。
最後還一把火自焚了。
初五那時候都打算收拾收拾回家種地去了,誰知她暗衛頭頭告訴她,王爺還活着,于是初五便消了回家的心思,繼續跟着他幹了。
隻是人一旦失勢,哪能那麼容易東山再起。
好不容易活着,還不如老老實實夾起尾巴躲着,别讓人發現。
但初五發現,人的毛病真是一時半會兒改不了的。
哪怕吃了大虧差點沒命,還是改不了給人找麻煩的性子。
最後居然搞了個永安教,試圖撼動當今皇帝的統治。
初五覺得瞿自非氣瘋了,都沒腦子了。
果不其然,永安教剛剛開始發展就被逮住了。
初五無話可說。
到後面,又把主意打到了平召王身上,說什麼他對現任明義侯世子夫人餘情未了,讓初五想方設法挑撥他們的關系,讓世子夫人紅杏出牆,讓顧召白成為那個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