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謝蘊正從陳公公嘴裡套話,試圖知道顧召白小時候的事情。
陳公公也是個上道的人,十分配合的說了不少事情。
“平召王年少時在宮裡做皇子伴讀,經常借着替殿下找東西的名義逃課,躲在皇宮角落裡待着,那時候平召王和陛下感情最好。陛下見不得他如此悠閑,還經常舉報平召王殿下。”陳公公說着笑了起來:“但哪怕殿下經常逃課,但每回出成績,他都是第一,真是把陛下氣得不輕。”
謝蘊沒想到顧召白曾經在皇宮也這麼大膽子于是繼續問道:“然後呢?”
“然後這事被殿下的父親知道,拿着竹棍追了殿下幾條街才罷休。”陳公公說罷捂起嘴憋笑。
“看來陳公公那時人在皇宮,消息還挺靈通。”顧召白剛剛出來後,聽到他們二人在聊天,于是在後面聽了一會兒,沒成想說的是他之前的事情。
還說的是這個丢臉的事情。
于是忙不疊的出來制止。
剛剛顧召白站在後面的時候謝蘊就知道了,但這種事情還是從别人嘴裡知道更有意思,畢竟按照顧召白的性子,大概會模糊過去。
陳公公的笑容被顧召白打斷,聽到他的聲音一個激靈:“奴才參見平召王殿下。”
顧召白現在記仇了,記住了陳公公說的話,他将謝蘊擋在身後,惡狠狠的威脅道:“陳公公下次再瞎說,我定讓陛下罰你。”
真是個不痛不癢的威脅。
顧召白也知道,瞿照夜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會興緻勃勃的加入進來把往事添油加醋的說出來。
威脅過後,顧召白扭過身子捂住謝蘊的耳朵:“他說的全是假的,忘掉它。”
謝蘊假裝沒聽到,輕輕“啊”了一聲:“你在說什麼?”
看着謝蘊的眼睛,顧召白也沒忍住輕聲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他說的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
“那什麼是真的呢?”謝蘊這次聽到了,順着他的話問。
“我功課回回第一是真的。”顧召白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還不忘誇一下自己:“我厲害吧。”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顧召白的靈魂應當已經三十多了,和一群真正的孩子比,當真有些不公平了。
但這也是一種本事,謝蘊點了點頭:“厲害。”
陳公公大為震驚。
原來平召王和他心上人之間是這種相處方式。
這個扭扭捏捏的人是平召王?說話聲音怎麼突然怪起來了?為什麼突然撒嬌?笑的也太高興了吧。
這樣的平召王,他從未見過。
陳公公果斷低頭退到旁邊,生怕平召王反應過來給他一下。
但顧召白才懶得理他。
見謝蘊終于順着自己的話了,顧召白十分高興,拉着謝蘊的手就往外走。
走在宮道上,謝蘊對一件事還是十分好奇:“顧召白,你父親真的拿着竹棍追了你好幾條街嗎?”
此話一出,顧召白一臉“怎麼可能”的表情趕忙解釋道:“陳公公就是添油加醋了!我爹怎麼可能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種事,很丢人的。”
顧召白将謝蘊勾進懷裡,惡狠狠道:“說,你還相信什麼了?為夫給你解釋解釋。”
謝蘊扒着顧召白的胳膊,偏頭看着他:“什麼都會給我解釋嗎?”
“自然。”顧召白信誓旦旦道。
謝蘊聽後微微一笑:“那你跟我說說,你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教給當今陛下寫酸詩的嗎?”
“陳公公說,陛下和皇後當年還未成親的時候,你教給陛下寫酸詩送給了皇後。”謝蘊一臉認真,看起來是真的很想知道顧召白那時在想些什麼。
顧召白身體一僵,慢悠悠的松開環着謝蘊的手,默默的往前面走着。
說實話,那時他教瞿照夜寫酸詩,單純的是因為沒事幹找點事情做,他也沒想到瞿照夜會真的送出去。因為這件事,瞿照夜罵了他好久,顧召白也笑了他好久。
沒成想現在謝蘊一問他,他竟也覺得有些丢人。
謝蘊沒見過顧召白這樣,一時半會肯定不會放過他。
“怎麼不說話了?”謝蘊跳到他的背上,靠近他的耳朵問道。
顧召白接住了她,感受着耳邊傳來的癢意,慢悠悠的背着謝蘊走着。
“我那時候隻是開玩笑的,誰知道瞿照夜會真的送出去。”顧召白解釋道。
“看起來你那時候真的很無聊了。”謝蘊環住他的脖子,将下巴放在他的頸窩處。
顧召白輕聲笑了笑突然道:“等瞿自非的事情結束後,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謝蘊一愣:“你想帶我去哪裡?”
謝蘊來到這個世界還沒一年,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京城裡,唯一一趟遠門還是去雁城辦事。
“對啊,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好玩的好看的地方,等事情結束,喬婧斐和李世洵的劇情也結束之後,我們就可以好好的出去玩了。”顧召白道。
謝蘊抱緊了顧召白,輕輕點了點頭:“我要去看海,去大漠,去很多好看的地方。”
末了,謝蘊又補了一句:“和你一起去。”
宮道上,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