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召王府地下有一處隐秘的暗牢,這是謝蘊第一次踏足這裡。
地底潮濕,四周石壁上也生出一棵棵小草。
這個地牢面積不大,隻有一處審訊室和兩間牢房,而初五現在,正挂在審訊台上。
許是平日裡平召王府松散的模樣使得初五放松了警惕,在她被送到地牢裡時,見到裡面的陳設才意識到顧召白并非等閑之輩,并沒有因為安定下來就變得心慈手軟。
她這次來到京城,除了想方設法的給顧召白找些麻煩,就是探查一下他現在的情況,傳遞出去。
初五傳出去的消息沒什麼重要的,她沒想到自己那麼快就暴露了,更沒想到府裡所有人都在防着她。
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重要的事情她一件都不知道。
難怪自己當年沒能選成殿下的暗衛。
初五迷迷糊糊的想。
“問出什麼了嗎?”謝蘊走上前看着渾身是血的初五,又看向手裡拿着鞭子的清明詢問道。
審訊室裡充斥着血腥味,謝蘊伸出手捂住鼻子,走上前查看初五的情況。
“膽小,但是嘴硬。”清明如此評價道。
初五閉着眼蹙着眉,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打成這樣一句話都沒說?”
清明點了點頭:“嘴硬,一直說瞿自非不會放過我們,我看他都自身難保了。”
“問不出來,她就這樣挂着嗎?”謝蘊第一次見審訊場景,有些疑惑。
“不會。”清明把鞭子往桌子上一放,發出清脆的聲音:“不過死不了,不會讓她這麼輕易的死的。”
清明審問過的人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了,嘴硬的人也不少,但是這些人沒有一個能從她手裡活下來。
隻是這個,有些不一樣,畢竟她現在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先前抓的李祥,嘴也很硬,但他身體裡有毒,還沒來得及動用刑罰,就已經死了。
“别在這裡待着了,出去吧。”清明想到這裡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看起來有些頭疼。
謝蘊本就是過來看看,她并不參與審訊,聽清明這麼說,她也就跟着一起出去了。
“王爺接下來有什麼吩咐嗎?”出了地牢,清明深深吸了口氣,開口問道。
天已經暗了下來,謝蘊擡頭看着若隐若現的月亮并沒有回答清明的話:“清明姐姐,秋天已經到了,冬天也快來了吧,我還沒有見過京城的冬天。”
清明也跟着她一起擡頭,緊接着目光轉向她輕聲笑了笑:“京城的冬天很冷,可得多加些衣物才行。”
“既然這樣的話,得在冬天之前抓住瞿自非吧,畢竟冬天太冷了,我可不想為了他每日奔波。”謝蘊道。
清明伸出手輕輕戳了戳謝蘊的額頭。
王爺和她已經确認了關系,但清明有些想不通為什麼還要讓謝蘊參加暗衛的任務,畢竟任務是有危險的,她大可以以未來王妃的身份在王府裡待着。
他們二人的想法清明猜不透,但既然做出來這個決定,那就一定有他們的道理。
聽了謝蘊的話,清明跟着點了點頭冷笑道:“是啊,我可不想再看見他了。但我還是想知道,這個浴火重生的“鳳凰”,到底有什麼與衆不同的。”
。
并非是謝蘊不願意告訴清明顧召白接下來的打算,主要是這事顧召白還沒想好。
“你去哪裡了?”顧召白坐在書房裡,看着眼前空白的紙張,雙目呆滞。
謝蘊手裡端了盤子,裡面放滿了桂花糕。
她伸出手将一塊桂花糕塞進了顧召白嘴裡:“我去找清明了,然後又去了廚娘姐姐那裡一趟。”
顧召白一口将桂花糕塞進了嘴裡,謝蘊順勢将手俯在他的臉頰上。
顧召白下意識的在謝蘊手心裡蹭了蹭,但也就是這麼一靠近,顧召白吸了吸鼻子,聞到了謝蘊身上殘留的血腥味。
很淡,不是謝蘊自己的。
“你去哪裡找的清明?”顧召白嘴裡的東西還沒咽下去,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地牢啊。”謝蘊道:“因為路上遇到了驚蟄,我就問了他一下,他告訴我的清明在地牢裡。”
“你去那裡做什麼。”很顯然顧召白并不想讓謝蘊去那裡。
謝蘊看着他一臉疑惑:“我剛剛不是說了嗎?”
誰知顧召白擡起臉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模樣:“那裡太陰暗了,以後不要随便過去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顧召白會突然這麼說,但謝蘊覺得最近自己表現的似乎過于溫和了,讓顧召白忘記自己是從哪裡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