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召王病了,這場病來勢洶洶,大庭廣衆之下,和蘇拯好好聊着天,突然就吐血了。
“聽說了嗎?平召王病了,剛剛直接吐血了。”兩個侍女一個端着熱水,一個端着茶盞走在路上,想起當日的情形,心中一陣後怕。
“前幾天見到王爺時,他臉就白的吓人,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是病了還是其他的都不好說呢。”侍女說着,掃視四周,見四下無人才敢開口。
此話一出,另一位侍女一臉震驚:“難不成還有人給王爺下毒?”
“不要命了,你說出來做什麼?”聽到這大膽的猜測,侍女趕忙阻止她。
禍從口出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但見她一臉疑惑的模樣,侍女還是往她身邊靠了靠:“王爺中毒,要是徹查起來,我們肯定跑不了,畢竟我們是負責王爺衣食住行的。既然大夫說了是生病,我們就不要胡亂猜測了。”
被她兇了一下,侍女頭一縮,有些不滿:“還不是你先猜測的。”
此話一出,又引得這名侍女不滿:“就你聰明!”
但是大人物的事情,哪是她們能知道的。她們深知,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也輪不到他們管。
門口站滿了侍衛,似乎是擔心還有歹人過來威脅顧召白的生命,蘇拯撥了一大隊人過來。
她們将熱水送進屋的時候,隻見顧召白雙眼緊閉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蹙着眉,一副十分難受的模樣。
而謝蘊在旁邊坐着,手裡拿着一塊帕子,上面還沾着血。
見到這一幕,二人趕忙低下頭,老實将東西放好:“謝姑娘,熱水到了。”
謝蘊終于擡起了頭,她疲憊的眨了眨眼睛,朝她們點了點頭:“多謝,你們先出去吧。”
謝蘊伸出手,将一塊新的帕子浸入水中,然後擰幹水分,擦了擦自己的手。
聽到了門關上的聲音,顧召白睜開眼看着謝蘊嘟囔道:“我還以為,你打算給我擦擦臉呢。”
謝蘊擦掉手上剛剛沾染的血迹,緊接着伸出手将手帕按在顧召白嘴上:“給你擦臉,把你臉上的粉擦了怎麼辦?”
“沒關系,嘴還是白的。”顧召白伸手握住謝蘊的手腕,将手帕拿起開口回答道。
謝蘊将手帕重新扔進水盆裡,謝蘊頗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顧召白的臉,看着手指上沾染的粉:“為什麼清明的藥,沒有讓你臉變白的呢?”
看着謝蘊疑惑的目光,顧召白一愣:“有的,隻是吃了我真的會死罷了。”
這目光過于天真無邪,謝蘊目光純良:“那你要犧牲一下嗎?”
“那你就喪偶了。”顧召白趁機将臉埋在謝蘊的手中,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滿意足。
恰在此時,門被人敲響。
顧召白又趕忙躺好,一臉虛弱。
謝蘊過去開門,隻見蘇拯一臉憂慮的表情,緊接着往裡看了看:“王爺如何?”
謝蘊這才想起,顧召白這個壞心眼的人,并沒有将他的計劃告訴蘇拯。
剛剛他們兩個聊天的時候,顧召白隻告訴他有了計劃,蘇拯還沒來得及知道是什麼,顧召白下一秒就在他眼前吐血暈倒了。
可憐的蘇大人,又被顧召白坑騙了。
謝蘊讓出一條空來,蘇拯便走了進來。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顧召白,眉頭緊蹙,緊接着信誓旦旦道:“我一定會抓住兇手的!”
蘇大人是個老實人,謝蘊不忍跟着顧召白一起坑他,索性待在角落裡默不作聲。
蘇拯走上前,看着顧召白蒼白的臉,滿臉愁容,和剛見到他時的一臉從容,簡直判若兩人。
甚至都熱情了不少。
顧召白玩心大發,睜開眼睛伸出手呼喊道:“蘇大人。”
見顧召白睜了眼,聽到他的呼喊,蘇拯走了過去:“王爺,有何吩咐?”
顧召白伸出手緊緊握着蘇拯的手,顫顫巍巍的開口:“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計劃嗎?”
蘇拯點了點頭:“王爺請說,我替你去完成!”
此話一出,顧召白滿臉欣慰,将他的手抓的更緊了:“我在裝病。”
蘇拯點頭。
但下一秒,突然反應過來顧召白說了什麼,頓時呆愣住了。
“你說什麼?”蘇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聽錯了。
但顧召白依舊那幅虛弱的模樣,開口囑咐道:“把我突然暈倒的事情傳出去,就說我疑似中毒。瞿自非那貨,肯定會想方設法看到我的倒黴樣,他會坐不住露出馬腳的。你要記住,對外就說我病了,從京城來的時候精神就不是很好。”
這次蘇拯聽懂了,确信自己沒有聽錯。
但他還有些猶豫,看着顧召白蒼白的臉,還有些不信。
最終還是顧召白沒憋住,笑了起來。
中氣十足,完全不像一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