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東帶着仙軍壓着驚鴻門一衆退下。
白湖帶着面容凄風楚雨的東極門弟子回各峰收拾行李,走時白湖對着白浮一走三回首,仿佛還在留戀那個給自己儲物袋,對着自己笑眯眯的仙師。
白浮隻是微笑着沖回首的衆人揮了揮手,仿佛剛才說讓東極門衆出域曆練的不是本人。
很快,高台上便隻餘白浮、白檀、白春和捆在地上暈過去的塗孤城。
白檀望着東極門衆人離開的方向,似乎有些放心不下。
白春對白浮的決定倒十分理解,寶劍鋒自磨砺出,孩子們也到曆練的時候。
白浮做完判決,便将一切放下。
雖然她對東極域的未來們極為看重,但她同時也知曉修士大道,需要自悟。
自己給于土壤,陽光,雨露,而後仙苗是否能夠穿過風暴,迎來彩虹,最終還是得看他們自己。
比起關注遠去的下一代,她現在對南域想做什麼,更感興趣。
白浮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根冰針戳入塗孤城的人中。
白浮感慨,現在連戳人中都能用上二階中品冰針,屬實奢侈。
被冰針激靈,塗孤城悠悠轉醒。
塗孤城看到白浮三人,左右試了試發現掙脫不開束縛,幹脆躺倒。
白浮隻能說,塗孤城不愧是塗孤城,現在和當年在中央域混不下去,立刻收拾行李回南域一樣賴皮。
白浮卸下在衆人面前屬于“仙師”的面具,托着腮,問塗孤城:“姓塗的,你怎麼混這麼慘,到現在才練氣四層。”
塗孤城冷笑一聲:“姓白的,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别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麼,你丹田受創,現在怕是一個術法都用不出來吧。”
白浮看着随着講話豎直頭發一颠一颠的塗孤城,努力忍住提醒他形象的沖動,憋笑憋的嘴角邊的酒窩若隐若現:“那又怎麼樣,你還不是淪為我東域階下之囚。”
塗孤城沉默。
塗孤城的沉默中,帶着一絲将死之人的暮氣,顯得分外凝重。
白浮感受到不一般的氛圍,坐直身體:“南域咋了。”
塗孤城歎一口氣:“南域魔獸森林出現三階魔獸,魔獸潮發,南域半邊土地淪陷。”
三階魔獸,相當于金丹修士,無論是守靜界哪一域出現一隻三階魔獸,都是滅頂之災。
白浮眉頭緊皺,居然出現這麼大的災禍:“守靜宗怎麼說。”這種級别的災難,守靜宗一般會出手相助,就和東域當年建不起傳送陣,守靜宗也幫忙援建了一個。
塗孤城:“守靜宗過來加固防禦陣,但三階防禦陣盤守靜宗也不多,那陣盤範圍對于南域,如同片葉之于遮天巨樹,怕是土地還得繼續淪陷。”
沒想到驅使塗孤城來犯的不是什麼大筆财物,而是暫且平安的東域地界!
白浮意會,語氣冰冷:“所以,你就打上東域的主意。”
塗孤城知道白浮生氣了,哀歎一聲,作凄慘狀:“這不是不知道你要回來麼。而且我也沒打算拿這群小崽子怎麼樣,最多也就是關他們一段時間。”
白浮挑眉:“然後眼睜睜看着你侵略他們的土地。”
塗孤城讪讪:“未遂,未遂。”
對于塗孤城說的隻是關小崽子們一段時間,白浮是信的。
塗孤城這人雖然有些賴皮,不求上進,但他不喜歡手上染血,這也是為什麼他在中央域活不下去的其中一個原因。
白浮忽然想到什麼:“西域和北域呢。”
塗孤城回道:“北域好一些,出現的是一群二階魔獸,守靜宗支援不少二階防禦陣盤,雖然魔獸森林擴大一些,但也能夠支撐;西域就比較慘,跟南域差不多,守靜宗正在召集所有在中央域的南、西、北域修士,回家共抗魔獸。”
白浮皺眉,難怪塗孤城看上東域的土地。南西北三域皆有土地淪陷,隻有東域看着還是一片和平。
白浮思索,魔氣暴動,南西北域一同出現魔獸潮,不太可能東域幸免。
白浮的眼神望向東極海的方向,難道,是海域中。
塗孤城也是當年南域的天才,當初又和白浮差不多時間在中央域混半年,對四域和白浮的情況都有一定了解。
看到白浮的眼神,塗孤城瞬間理解白浮思慮:“海魔獸?”
白浮輕輕點頭:“不無可能。塗孤城,你謀害我們東域未來棟梁之材,本應該取你一命,現在給你一個将功折罪的機會。”
塗孤城意識到東域可能也要淪陷,很是能屈能伸:“仙師您說,隻要我老塗還能留着這條命和這身修為,老塗為您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白浮感覺,塗孤城自從決定離開中央域當個南域高修之後,心态過于放飛自我,白浮以水化符:“你先把這套子符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