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法看着他桌上吃了一大半的桑葚果道:“很喜歡吃嗎?等下我和歡淩想出去走走,要不帶你們一起去摘?”
烏陽笑着答應:“當然好呀,謝謝姐姐們。”
聽到“姐姐”兩個字,歡淩激動地坐在他旁邊道:“你是怎麼認識二師姐的啊?”
烏陽看了一眼安許柳,将發生的事情如實叙述了一遍。歡淩點了點頭,看向安許柳道:“二師姐,你要帶着他一起嗎?”
“他的天賦不錯,單火靈根,是個修煉的好苗子。”安許柳的話讓歡淩和顧月法都頗感驚訝。單火靈根,确實難得,難怪她對他如此關照。
安許柳看着烏陽疲憊的眼神道:“你一夜沒睡,還是待在屋子裡休息吧。我和她們出去摘果子,剛才教你的東西,你自己好好領悟一下。”
烏陽揉了揉眼睛,努力打起精神道:“好的,我一定能想明白的。”
歡淩看着安許柳道:“二師姐對他還真是關心呢。”說罷,意味不明地看了顧月法一眼。顧月法微笑以對,與她目光交彙。
安許柳不知兩人在想什麼,但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樓上的走廊上,顧雲清依舊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收緊。
薛璃盯着樓下的人,面色冷淡。真是簡單至極的人,但似乎又太過簡單了些。
三人并肩步出門外,歡淩緊握着兩人的手,腳踏在青石闆上,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響,伴随着少女如銀鈴般的嬉笑聲。
安許柳轉頭望去,她看到了歡淩的純真無邪,也注意到了顧月法的成熟穩重。她回想起初見大師姐時的溫柔單純,再到後來,大師姐與沈逸子的關系變得暧昧,性格也變得溫柔嬌俏。然而,時至今日,大師姐的溫柔中總是藏着一絲悲傷,仿佛已看淡世事。
她猛然想起原主的話,其實與其讓她來保護大師姐,不如讓大師姐擁有自保的能力。
“嘭!”一聲巨響打斷了她的思緒。大師姐眼疾手快,抓住了刺向安許柳背後的劍,劍尖直指她的心口。若非大師姐出手相救,安許柳恐怕已身陷險境。
在這個世界,果然時時刻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顧月法擡腿一踢,黑衣人松開了手中的劍。安許柳迅速拔出天瓊劍,三人已被黑衣人團團圍住,全都是金丹期修士。
周圍的行人驚慌失措,紛紛逃離。
大師姐手中突然出現一個錘子,用力一砸,黑衣人的配劍應聲而斷,黑衣人一口鮮血噴出。
配劍與主人神識相連,配劍受損對主人的識海傷害極大。
大師姐收回錘子,一個酷似指南針的輪盤浮現而出。輪盤波動,形成領域。大師姐舉起輪盤,用靈力将指針指向沖來的敵人,敵人仿佛被慢動作播放,行動遲緩。
周圍的其他黑衣人都瞪大了眼睛,一批黑衣人不服輸地沖了上來,卻都被領域控制。
剩餘的黑衣人想要逃跑,卻被領域阻擋。安許柳和歡淩對視一眼,歡淩雖然沒有配劍,劍法也不出衆,但面對此刻的敵人,她仍有能力應對。
兩人迅速解決了黑衣人,大師姐解除領域,最後拿出浮淩劍,一劍刺穿了最後一個活着的黑衣人。
安許柳說道:“我想留個活口,看看是誰想對我們動手。”說完,她的視線落在了大師姐受傷的手上。
顧月法舉起受傷的手,微微一笑:“能一次性招募這麼多散修,對方一定不簡單。我們還是不要去冒險。”
她怎會不明白安許柳的心思,她想報仇,但既然沒什麼大礙,她不想師弟師妹冒險。
安許柳的視線落在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屍體上:“沒事。”她撿起令牌,歡淩也氣憤地說道:“大師姐,是他們先招惹我們的。我去給他們下毒,不殺他們,但一定要讓他們難受。”
令牌上寫着“裴”字,安許柳緊握令牌,看着歡淩:“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陪你去。”
這兩個人的性格她還不知道嗎?顧月法無奈歎氣,還說什麼陪她去,明明是自己也想去。
兩人打聽消息時,别人看到令牌都害怕地躲開。經過一番努力,他們終于找到了裴家。裴家比城主府還要龐大,奢靡程度與整個清荷鎮格格不入。
顧月法無奈地跟着兩人,真擔心他們會惹上麻煩。
有歡淩在,顧月法手上的傷很快便痊愈了。當時握劍時有靈力保護,傷口并不深。但為了這點小傷去招惹這樣一個龐大的家族,她本想勸阻兩人,卻被他們的眼神制止了。
三人光是圍着裴家轉一圈就花費了不少時間。
打聽裴家時,路人說裴家是做米面生意的,過去并沒有這麼盛大。
不知從何時起,裴家陡然賺了大錢,包攬了整個鎮子上的米面生意。
他們掌控着所有糧食,價格高昂,百姓苦不堪言,卻又敢怒不敢言,隻因為聽說裴家有許多元嬰期大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