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我不能讓她帶走那個東西!”城主固執地說。
“别廢話了,先保住命再說。你連弓都拉不開,還想攔住我二師姐?她一腳就能踹死你。”陸诏安催促道。
看着衆人離去,顧雲清稍微松了口氣。
“呵,你還有心思擔心别人?”沈逸子操控着安許柳的身體,一腳踩在顧雲清的胸口,将他踩倒在地。
随後,他故意避開顧雲清的心髒,一劍又一劍地刺入他的胸口。
“那個盒子裡裝的是一個人舍棄的靈根,你要不要試試用你的廢物靈根去換一下,再和我較量一番?”安許柳的雙眼緊盯着顧雲清,見他手往腰間摸去,臉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緩緩靠近。
然而,顧雲清突然捏碎了腰間藏着的棋子,瞬移逃離。
“什麼?”安許柳瞪大了眼睛。識海中的安許柳暗自慶幸,不愧是男主。但剛放松片刻,沈逸子便操控着她的身體追了上去。
她踏在天瓊劍上,幾次險些追上顧雲清一行人,卻故意放慢速度。
她似乎在将他們趕往某個地方。安許柳一直不解,為何沈逸子偏要在這個破寺廟裡取人靈根。
男主一行人被她趕到寺廟前,安許柳立于寺外,天瓊劍上血迹斑斑。顧月法被歡淩藏在桌子底下,陸诏安抱着小緣,顧雲清口吐鮮血。
藏在桌子底下的顧月法隐隐約約摸到了什麼東西。
當安許柳看見那座大佛時,她恍然大悟。原來沈逸子是想借此洗淨自己身上的罪孽,向那些死去的知情者解釋自己的無可奈何,以及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無奈。
他對男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死去男主父親看清這一切不過是人之常情。
真是可笑至極!難怪他不殺城主府的侍衛,隻是将他們打暈并恐吓。原來他還自以為問心無愧。
沈逸子越來越近,安許柳看着紅着眼眶瞪着自己的歡淩,一滴淚水滑落。歡淩見狀一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二師姐,這到底是為什麼?!”她嘶吼着,聲音震耳欲聾。
安許柳的身體僵住了。陸诏安搶過城主手中的弓,試探性地拉開,一支火矢憑空出現。沈逸子欲躲閃,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安許柳含淚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心口被火矢射中,她虛弱地跪在地上,銀針被彈出,她的身體重歸自己掌控。
她避開火矢,一掌打在心口,一根銀針從她身後飛出,随後消失無蹤。
遠處樹上的人遺憾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這根銀針是他從魔修手中奪來的,據說天下僅此一根,是前任魔教教主用千萬人的生命獻祭而成。
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安許柳感受到銀針消失,看着一臉驚恐的衆人。她體内的冰靈力将心口由靈力化成的火矢緩緩推出,火矢随之消失。
陸诏安再次拉滿弓弦,安許柳則踩着天瓊劍轉身逃離。
她如何解釋得清?沒人會相信她。現在該怎麼辦?她肯定回不去了。
沒想到沈逸子還有這一手。
安許柳飛到半途被面具人攔住。她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但已無力反抗,隻能眼睜睜看着沈逸子用極快的速度把鐵劍刺入她的丹田,她手上的符咒都來不及甩出來,沈逸子搶走她腰間的儲物袋。
丹田裡的極寒之力瞬間爆發,将沈逸子炸開。他面露驚訝之色,随後看着安許柳墜入河中。
安許柳甩出手上僅剩的幾張爆炸符借爆炸的沖力加快自己的流速,順流而下,她用劍斬開水草給自己開路。
沈逸子的視線被水裡的亂草遮擋,不知安許柳現在被沖到了哪裡,找起來太麻煩便沒有再管安許柳,現在他最重要的是手中的東西,其次是陸诏安的那隻鳥。
他剛才察覺到那鳥的火焰非同一般,是真火,隻有鳳凰才擁有的真火。
他得好好想想辦法,如何去收他養了那麼久的“菜”。
安許裡這顆菜就這樣沒用了,對于沈逸子來說還是有些可惜,但也沒有辦法。
安許柳不清楚自己究竟飄蕩了多久,全身疼痛難忍,幾乎無法動彈。
但她仍舊強撐着睜開雙眸,因為一旦昏迷,便會被淹死。
原本提前畫好的避水符都放在了儲物袋裡,此刻,她全身上下唯一剩下的,就隻有那把天瓊劍以及薛璃贈予她的那塊玉佩了……
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一陣女子的驚呼,然後許多雙手将她抱起來,她還聞到了,洗衣服的皂莢味道。
好像被人救了,她緩緩閉上眼睛,可識海還是清醒的,她聞到了一股藥香,看來自己真的被别人救了,她的眼角落下淚水,随後識海也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