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奧蘭多的這幾天過得依然平靜。
金橡樹莊園是一個安保措施極為嚴密的封閉式豪華社區,記者們隻能在社區大門外蹲守。然而,除了我和裡卡多一同前往機場送别丹尼爾,以及當天晚上我們去迪士尼觀看煙花這兩次短暫露面之外,一連許多天我都未曾外出。裡卡多也不再像以往那麼好說話,願意停車與他們交談,如此一來,大多數記者都不再自讨沒趣地繼續蹲守。
有一回,裡卡多結束訓練回來跟我說,基地門口等候的記者變多了。我推測,想必是那些原本守在金橡樹莊園的記者,眼見着毫無成果,便轉移了陣地。
“我的隊友們挨個被他們追問,問有沒有見過卡卡的女朋友。”裡卡多邊說,邊從水晶果盤裡挑出一串綠葡萄,“現在你成了球隊裡最熱門的人物。那幫家夥一個個都不專心訓練,纏着我非要看你的照片。”
“你給他們看了嗎?”
“給他們看了幾張我們在馬德裡拍的照片。他們都誇你漂亮極了。他們還吵鬧着想來我們家開派對。”
“在這個時候?你們周六就要比賽了。”他把一顆葡萄送到我嘴邊,我微微低下頭,用嘴唇接過。
“我當然沒答應。他們在那裡吵吵嚷嚷,不巧被教練聽到了。結果除了我,其他人都被教練訓斥了一通,還被罰去加練。”他微微搖頭,神色間滿是無奈,“我也好好訓了他們一頓,讓他們必須把心思都放在訓練上。”
“你還會訓人呀,寶貝。”我含着那粒果實,說話有些含糊。牙齒輕輕咬破那層薄如蟬翼的果皮,頃刻間,一股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迸發,一絲恰到好處的微酸。
他聽了,一側眉毛微微挑起:“有時候,對這些小夥子就得嚴格點。尤其是當他們像沒頭蒼蠅一樣胡鬧的時候,總得有人把他們拉回正軌。”
“你平時脾氣太好啦,偶爾扮演一次嚴厲的隊長也挺合适的。”
我穿着裡卡多那件寬松的舊T恤,修長的雙腿随意地交疊在沙發上,後背倚着綴滿深紅色玫瑰花蕾的軟墊。我斜眼瞧着他,含着笑道:“隊長,你能不能也訓訓我呀?”
他離我不過一臂之遙,端詳着我,露出一抹笑意。“你是個乖女孩。隊長可不會訓好孩子。”他的眼神比他手中那沉甸甸的綠葡萄還要甜膩。
“哦。”我把眉毛和鼻子一皺,擺出一副無辜至極的模樣,“你被我給騙啦。其實我可不是什麼好姑娘。”
“那你都做過什麼壞事?” 他饒有興緻地問。
“比如——”我故意停下,賣了個關子。
“嗯?”他十分配合地應道
我向後仰得更深,伸出一隻光潔的腿,将肉色的腳趾輕踩在他的小腹與大腿之間,而後,如同蝴蝶在花蕊間輕舞,從他緊實的腹直肌上緩緩滑過,一路向下,直至那敏感的腹股溝。“比如,我有過一些不太規矩的幻想。”
我的腳又往中間悄然挪動了幾厘米,此刻,我的臉早已滾燙一片,但我仍鼓足勇氣,大膽地直視着他。
“我很好奇。”他目不轉睛地望着我,仿佛我是一道既神秘、又誘人的謎題。
“極度狂野、極度绮麗的幻象。”我低聲呢喃,“你,以各種姿态出現——在廣袤的原野上肆意奔跑、野性難羁的你;身披白蠟色或赤紅色球衣、大汗淋漓的你;在綠茵場上仰卧、綻放純真笑容的你;白晝裡,你是侍奉耶稣、神情莊矜的寵兒,夜晚,卻搖身一變,成了月亮女神塞勒涅夢中的愛侶……
“一個又一個你,栖居在這具俊美、強壯軀體裡的勾魂攝魄的精靈,在柔情蜜意的漩渦裡喘息不止,在我的身上或身下,用親吻将我的面頰和雙唇淹沒。當我翻閱希臘神話時,阿多尼斯是你,赫拉克勒斯是你,阿波羅也是你,是繁盛的花枝和蜿蜒的河流緊緊纏繞着我,是濃厚溫暖的泥土包裹着我……”
他像着了魔似的坐在那裡,嘴角的微笑接連不斷地湧現。顔色轉深的眼眸中,原本充滿驚奇的光芒正漸次被欲望的色彩所取代。
我把腳往下踩,他瞬間有了反應,猛地伸手抓住我的腳踝,用掌心的薄繭輕輕摩挲着。而後,他的手沿着我的腿,緩緩向上遊移,他的身體逐漸靠近。
他的眼睛湊得那麼近,看起來大得異乎尋常。他輕輕按壓着我的唇瓣,指腹格外溫暖,指尖沾染了我唇上殘留的葡萄汁液,晶瑩剔透。片刻之後,他收回手,将那沾有汁水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口中。
“甜美多汁?”我歪着頭問。
他莞爾點頭。“這可不算是太壞。要是你知道我對你的那些幻想有多……出格,你就會明白了。”
“我們都是頑皮的孩子。”我拿起他方才擱置在一旁的那串翠綠葡萄,從中摘下一顆,拈着梗遞到他唇邊。
他的嘴唇緊緻且富有彈性,露出的白牙洋溢着琥珀般的色澤。他含住葡萄,就在舌頭翻動的瞬間,不經意舔過我的指尖。“兩個頑皮的孩子。”
“你幻想我什麼了?”我好奇道。
“這可不能告訴你。”
“對我保守秘密?”
“甜心,我畢竟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他輕描淡寫道。
“那你會不會——”我又摘下一顆,将果肉銜在雙唇之間,朝他俯身,T恤領口垂落的陰影正巧籠罩他的眼睑。那枚圓潤從我的唇間送至他的唇上。
他順從地納入口中,果肉在齒間裂開的聲響被無限放大。我帶着一絲暧昧的笑意,問他:“自己解決?”
“不會。”
“一次都沒有?”銀絲般的蜜線在我們唇間黏連,我追問道。
“沒有。”他伸出手,寵溺地摸了摸我的臉頰。
“那離婚之後,認識我之前的那段時間呢?”
“沒有。”
“那你在渴望的時候怎麼辦?”
他微微一笑:“頌讀《聖經》,等那種感覺自然消退,或者去沖個冷水澡,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不禁對他投以敬佩的目光,他的自制力着實令我訝異。“我猜你也從不看成人影片吧?”
他搖搖頭,眼神坦誠而直接:“我确實沒看過。”
“從來都沒有?哪怕在你青少年時期?”我将信将疑,手指在他衣衫下的胸膛上劃動,指尖伴着話語節奏緩緩打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