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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舞會和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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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卡多陪我一起參加了15日晚上的學生會聖誕晚宴。

當我挽起他的手臂,與他并肩步入這座燈火輝煌的19世紀禮堂裡時,幾乎所有笑語嫣然的目光都向我們飛來。

頭頂的水晶吊燈灑下銀光,身穿整齊禮服的樂師們圍坐在舞廳的四角,歡快的舞曲自他們的指尖流淌,音符在空氣中橫沖直撞。此起彼落的香槟杯擱在銀托盤上發出脆響,人們如逐香的蜂蝶,踩亂了舞步,擲下了手帕,向我們簇擁而來。

蘭登從人群中奮力擠出,引得周圍人皺眉側目。好不容易來到我們面前,他先是整理了一下神色,臉上堆起一副矜持的笑容,繼而說道:“卡卡先生,或許您還記得我。敝人有幸忝任學生會主席之位,亦為佐伊好友。昔日于您華美宅邸中舉辦的派對,敝人承蒙厚愛,得以受邀赴會,實感榮幸之至。”

我不動聲色地捏了捏裡卡多的手,示意他先别開口,随即回應道:“我還以為你更樂意和文明人交朋友呢,而不是像我們這樣,被某些人冠以‘野蠻人國王’‘野蠻人王後’之類名号的人。”

“哈!”蘭登爆出一聲短促而窘迫的幹笑,“如果是斯嘉麗跟你們說了些什麼,她一貫口無遮攔,就愛胡說八道,你怎麼可能會相信——”

“我胡說八道?”斯嘉麗的聲音從老遠處就響起,她氣勢洶洶,高跟鞋咚咚踏地,晚宴包上下翻飛,眨眼間便沖到我們跟前,“你還有臉在佐伊和卡卡面前出現?你自己親口說的那些話,敢說不敢認啊?大主席,我勸你别在這兒裝模作樣了,不嫌丢人現眼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沒腦子的金發傻妞?你做的那些破事,要不要我一一說出來,讓在場的各位都聽一聽?”

蘭登頓時像被人掴了一掌似的後退了半步,氣得臉色煞白,見衆人紛紛露出怪異的神情,他的面色又瞬間由白轉紅,最終,他一言不發,扭頭匆匆離開了。

“呸,看他下一屆還能撈到幾張選票。”斯嘉麗不屑道。

我和裡卡多對視了一眼,我笑眯眯地湊到這個小炮彈身邊,和她親密地貼了貼臉頰:“謝謝啦,斯嘉麗,知道你一直在維護我們。”

-

等到生日前一天,我已經連續參加了兩場晚宴,對當晚的這場實在是有些意興闌珊。

我在裡卡多懷裡一直賴床到了中午。我們起床後簡單吃了個午餐,等到下午,露娜和斯嘉麗便登門了。

“斯嘉麗亂開車,還完全不聽我指揮,我們至少迷了三次路!”露娜一見到我,就像連珠炮似的開始告狀。

斯嘉麗心虛地别開臉:“佐伊,我開車進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你家門口的花盆。你讓園丁去看看,還能不能搶救一下。”

“呃……”我一時語塞,片刻後無奈道,“算了,讓它們自求多福吧。不過,我們現在就開始準備是不是早了點?你們想不想先去樓下的音影室玩一會兒?”

露娜和斯嘉麗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當然不!”

話音剛落,她們倆一人一邊拉住我的胳膊,半推半搡地把我往樓上帶。裡卡多不明所以地想要跟上來,卻被米麗安攔住了。

“男士止步!”姑娘們齊聲嚷道。

“放心,我們會還你一個美貌翻倍版佐伊的!”露娜扭頭對他笑眯眯道,“絕對是你從沒見過的。”

-

柴火在壁爐中噼啪一聲爆開,房間裡滿是脂粉香氣與吹風機的嗡嗡聲。一場精心編排的時尚舞台劇正式開場,小妞們分工明确,各顯神通。

我被按到化妝鏡前的扶手椅上。露娜立于我身後,手中吹風機噴出暖風流,被她精心擺弄的發絲,逐漸蜷曲成靈動的波浪。斯嘉麗則端坐在我對面,化妝刷不斷蘸取色彩斑斓的粉黛,在我臉龐上輕點暈染,勾勒眼線,塗抹腮紅。而米麗安正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為我的指甲塗抹上一層華裳。

兩個小時的精雕細琢後,她們終于大功告成,允許我換上弗洛拉送我的那條藍色晚禮服裙。

當我站在全身鏡前端詳我自己的時候,一時間竟有些恍惚,仿佛看到鏡中的女孩披上了一層來自深海的粼粼波光。輕柔的長裙宛如我的第二層肌膚,領口是用蕾絲編織成的霜雪之網,裙擺悠悠垂落,如同一朵在冬季日暮裡盛放的藍色鸢尾花。

露娜拿來一個小巧的寶石頭飾,戴在了我泛着金光的栗色卷發上。

“露娜,這是你的嗎?”我看着這隻嵌滿水晶珠綴和鑽石的飾品,好奇問道。它斜插在我的發間,就像插着一小束凝結着晨霜的晶瑩花蕾,又好似枝頭垂挂的細巧霧凇。

“當然是你的了,親愛的。”露娜說道,鏡中,她與斯嘉麗相視一笑,“這是我們送你的生日禮物。”

“哇哦,謝謝!”我驚喜地叫出聲來,“我非常喜歡。”

“時間到了,姑娘們。”米麗安輕推着我的肩膀,把我往房門外送去,“王子還在等着我們的公主呢。”

我英俊非凡的未婚夫正等在旋轉樓梯下,像極了一位從上世紀初款步而來、柔和寂靜的紳士。

他身上的燕尾服是裁下的一小塊被海水潑藍的夜幕,折角短下擺緊束腰身,與之一色的西褲順勢而下,更顯他身材高大勻稱,我甚至能感覺到那布料下面緊實流暢的肌理。

他贊歎地注視着我,向前邁了幾步,伸出手來。我将手輕輕搭在他的手上,走下最後幾級台階。他的頭發用發膠整齊地向額頭兩側梳理着,柔亮的褐色眼睛就藏在飛蛾羽翅般的睫毛之下。

“你美極了。”他借着幫我調整寶石發飾的姿勢俯身耳語,燕尾服的緞面戗駁領優雅地向外翻開,露出内裡潔白的襯衫與馬甲,“平日裡的你已經美得像一座銀光閃耀的噴泉;而現在的你,每一顆水珠都異彩紛呈,親愛的,你把每一道彩虹都揉進了影子裡。

“你的肌膚是一朵綻放的白玫瑰,你的嘴唇是栖息在珊瑚叢中的鳥兒的小小紅喙,你的眉毛就如同丘比特的弓箭,低低地歇在眼眸之上。而你的眼睛,今晚的月亮就在你的眼睛裡呢。”

我忍不住輕聲淺笑,目光在他身上逡巡。那枚白色領結一絲不苟地環于他的脖頸,使他宛如一件精心包裝、秀色可餐的精美禮物,亟待我去揭開其中的美妙。

“你這是……偷偷背了多少首情詩呢,卡卡先生?”

他将我的手送到唇邊,自然而然地落下一個吻:“全都發自我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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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人類學社團規模不大,成員間彼此熟稔,因而隻租了一個小巧的禮堂。

當大門被推開,暖光如瀑,裹挾着酒氣、笑聲與松枝的冷香,直直撲來。

絲綢裙衣發出來來回回的窸窸窣窣聲,香水味突然飄來又突然淡去,寒暄聲如泡沫般湧起。朋友們紛紛圍攏過來,與我擁抱、親吻,遞上禮物,每一句生日祝福都像是蘸着蜜的羽毛,輕撓我的心。

“我身旁這位男伴,想必大家都已經認識了,我就不再特意介紹啦。”我俏皮說道,引來衆人或豔羨或友好的哄笑聲。

樂聲适時奏響,是充滿暧昧氛圍的圓舞曲。他攬上我的腰際,我們步入舞池中央,像兩顆流星滑入狂歡的星河。

巨大的枝形吊燈高懸頭頂,其上裝飾着成百塊小巧玲珑的棱晶玻璃,折射出火焰、貓眼和尖晶石的光輝。腳下的硬木地闆像玻璃一樣亮晃晃,長裙的每一次擺動仿佛都能掀起一陣藍色漣漪,綢面上流動着幽冷的光,又似月光在浪尖跳躍。

“海妖小姐,你今晚真是光彩奪目。你是從深海遊來的精靈,可你為什麼到人類的世界裡來呢?”黑色漆皮鞋尖抵住我的銀色鞋跟旋轉,那雙手臂微微用力,我的身體随之向他傾斜。

“自然是因為,”我睫毛撲閃,“親愛的,你親手帶走了我的夢呀。你不記得了嗎?在愛琴海的礁石上,我親吻你的嘴唇,你永遠也無法逃離我的歌聲,直到你化作一具瑩白漂亮的白骨。于是,我循着你靈魂的蹤迹來到人世間。是自你靈魂中散發的濃香引誘我上岸,是你擄走了我的夢。”

他穩穩扶着我的腰肢,帶着我輕盈地轉了一個又一個圈,旋轉起來的裙擺似水母的觸須,在水波中悠悠蕩漾。他嘴角含笑:“若真能珍藏你的夢,我甘願做這世上最貪婪的人。”

“要小心,親愛的。”我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裙擺下的晦暗裡,塵埃在一圈圈飛舞,“要是你一不小心跌入我的夢裡,我就會把你囚禁在最幽深的底層。在那裡,往上層層疊疊盡是飛鳥銜來的绮夢幻影,你再也别想從裡面逃出來了。”

他的手臂蓦地一緊,我毫無防備,整個人徑直撞入他懷中。我們的身軀緊緊貼合,彼此間再無毫厘罅隙。

“甜心,我巴不得永遠住在你的夢裡呢。”

一曲終了,餘音在空氣中漸漸消散。他箍住我的手,不由分說地按在他心口,低聲道:“你聽,它為你跳動得有多瘋狂。”

我用力戳了戳他的胸膛,沖他笑道:“心跳得這麼快,可不一定是因為我,說不定是舞池裡的美酒和狂歡。”

他跟着輕笑出聲,稍作停頓,目光灼灼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離開這裡。”

“什麼?”我驚訝道。

“一直穿着高跟鞋,腳累不累?”

“……還好。”

“嘴硬的小狐狸。”他搖了搖頭,“剛才跳舞的時候,你差點崴到腳。”

我微微一怔。的确,剛才有段節奏突然加快的旋律,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步伐出現了一絲慌亂。本以為無人察覺,沒想到他一直在留意。連續三天都穿着高跟鞋奔波,腿腳确實已經酸痛難耐了。

他不再多言,利落地脫下外套,披在我的肩頭。

緊接着,他俯下身,手臂順勢穿過我的膝彎與後背,穩穩将我抱起。我下意識地伸出雙手繞上他的脖頸,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他的衣領。

朋友們的目光訝然投來,四周響起一片抽氣聲。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心跳遽然加快,我的臉頰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泛起紅暈。

我将頭深深埋入他的懷中,鼻尖萦繞着他白襯衫上散逸出的氣息,那是苔藓的清新與海風水汽的凜冽相互交融,是一場來自遠方的溫柔邀約。我分辨出這是我買給他的那瓶“愛爾蘭漫步”。

那些交錯的視線接連不斷地往我們身上投射,他似乎全然不在意,隻是從容對衆人說:“佐伊累了,我先帶她離開。”

-

十二月的風卷着槲寄生漿果撞開禮堂大門,庭院裡的涼意順着指尖攀爬。

他一路抱着我來到車前。邁凱倫的蝴蝶門自動開啟,他小心翼翼把我放在副駕駛座上,又幫我系好安全帶。等一切妥當,他才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

“他們肯定在議論我們。”我嘟囔着,伸手打開空調暖風,随後在座位上脫下那雙銀色高跟鞋。長時間被鞋子束縛,絲襪下的肌膚正泛着一層帶着粉色的微光。

“他們在說我們感情怎麼這麼好。”他一臉理所當然,目光在我身上滑落,“小腳酸不酸?我幫你揉揉。”

“在車上幫我揉?”我吃了一驚,“空間太狹窄了吧,姿勢會有點奇怪。”

他揶揄似的笑了起來,眉梢一挑。

“寶貝,我們什麼姿勢沒試過?”

騰地一下,我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我們明明都沒有……”我又羞又窘,聲音越來越小,“雖然我們有那樣,但那也不算是,呃……”我支吾着,“而且,我們也從來沒在車裡——”

“小家夥,”他笑了好一會兒,最後那笑容收攏成一個無限柔情的神色,“我在開玩笑呢。我怎麼舍得在車上這樣對你呢?”

“我怎麼舍得呀?”他輕輕搖了搖頭,腕上的百達翡麗表在摘下時發出了一聲極細微的“咔嗒”聲,像是不經意間磕在了心上。

他把手表擱到儀表台上,上半身探過中央扶手,副駕座椅随着他調整角度而緩緩後仰。我為他挑選的那枚鑽石袖扣擦過我的膝蓋内側,觸感微涼,他一隻手托住我的小腿,另一隻手開始揉捏起來。

紅暈在我臉頰上久久不散,他掌心忽然施力,職業球員特有的薄繭刮過我酸脹的小腿肌肉,我忍不住輕輕呻吟了幾聲。

“會有點疼,”他垂着頭說,拇指在我的小腿上緩緩打着圈,“得讓筋膜放松下來才行。”腕間苔藓的氣息與車載香氛的廣藿香在空調風口相互纏繞。

我的後腰深深陷進跑車的座椅裡,他白襯衫下繃緊的小臂肌肉正随着他的動作起伏。晃動的光斑遊過我們交疊的肌膚,像一尾尾暖橙色的魚。

他的手指沿着跟腱往下遊走,滑過突起的跗骨,在腳背淡青血管處蓦然收攏。

“嘶——”我吃痛,他立即用手肘頂開我試圖并攏的雙腿。

“乖,馬上就好。”他柔聲哄我,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停。尾指像是故意逗弄我似的掃過我的足心,酥癢的顫栗感讓我猛地一縮,蜷起的腳趾在他掌心狠狠蹭過。他微不可察地笑了一聲,鼻尖幾乎抵住了我冰涼的膝蓋,呼出的熱氣順着裙擺鑽了進去。

良久後,等另一隻腿的酸脹感也逐漸褪去。他直起身。

“感覺好多了。”我故作鎮定地說,“這值得一百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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