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你在畫什麼?哇!好漂亮啊,好像是皇宮,是南鹹的皇宮嗎?”
桃淨沒怎麼畫過畫,更别說用毛筆了,扭曲的線條像是被水打濕過,也不用怕雲景澄能看出些什麼。
“我畫的是門外的桃樹。”
“啊?啊!對不起啊,我沒有說你畫的不好的意思。”
桃淨将暈染成一片的畫紙收了起來。
“沒事,本來也是我随手塗塗畫畫的。”
“不要收起來嘛,我還沒有桃子的畫呢,送給我好不好。”
雲景澄可憐巴巴地抓住桃淨的衣角。
桃淨看着他的樣子就有些想笑,這小孩兒怎麼每次撒嬌都一個樣子。
“當然可以,隻要殿下不嫌棄就好。”
“那謝謝桃子了,我一定好好保管。”
雲景澄将畫塞到懷裡,還用手拍了拍。
“桃子,我們準備一下去參加晚宴吧,看看這萊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好,我去換衣服。”
“記得穿我準備好的。”
……
“桃子,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離宴會正廳不遠處,兩人下了馬車,卻看見三三兩兩的年輕男子同他們朝一個地方走去。
“是承英殿沒錯,恐怕這就是萊越給我們準備的下馬威了。”
沒想到萊越一向畏畏縮縮,現在反而獅子大開口了。
“你說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若南鹹給出的條件更好,他直接和我們談判就好了,這樣弄得大家都不開心,就為了彰顯一下他的刁鑽難纏嗎?”
雲景澄狠狠踢了馬車一腳,拉着桃淨重新回到馬車裡。
“咱們晚點進去,他叫來這麼多人,我們早早進去還是得坐冷闆凳。”
雲景澄不再關心外面來往的人群,隻專心給桃淨遞一些吃食。
“萊越新奇的小吃不少,桃子,你看這是怎麼?”
雲景澄拿了一盤楊梅給桃淨。
“是,水果?”
桃淨假裝沒見過的樣子觀察雲景澄手裡的楊梅。
楊梅不易保存,小皇子怕是也沒吃過幾次,不過在萊越這些倒是不稀罕。
“但這果子色彩豔麗,應該不宜多食。”
“我就知道你沒見過,我之前也沒見過長的這麼漂亮的,桃子你快嘗嘗,我覺得這一定是僅次于桃子的水果。”
“那多謝殿下了,桃子性溫,若殿下想吃,可以讓人尋些過來。”
“桃子性溫,桃子性也溫,但現在桃子還沒熟,隻能看着桃子解解膩了。”
好久沒聽到小皇子調侃他像桃子了,他還反應了一會兒才想明白。
“謝殿下誇獎?”
桃淨手足無措的樣子逗樂了雲景澄。
“不用謝,你快吃,算了,這個會弄髒手,我喂你吧。”
兩人在馬車裡磋磨了些時間,等到外面幾乎沒什麼人了,才卡着時間去了所謂的接風宴。
萊越的皇帝已經到了,同兩人寒暄幾句就請兩人入座,最前排的席位上已經擺了酒杯酒盞。
清澈的酒液從酒杯中緩緩倒出,桃淨喝了一口,醇厚的高粱酒帶着淡淡的回甘。
雲景澄沒喝酒,隻是盯着宴席中間看。
“他不會要選秀吧,弄這麼大陣仗。”
宴廳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平台,從文到武的各色器件齊齊全全,再看這一屋子的青年才俊,總不能是叫大家來友好交流的。
萊越皇帝宣布了宴席開始,明快的琵琶聲讓殿内溫度都提高不少,鮮鹹的小菜也端到桌子上,很和雲景澄的口味。
“桃子,你看那邊,是南鹹的衣着。”
桃淨順着他的視線看去,也是标準的皇子加臣子的搭配,兩人同皇帝打過招呼後在對面入座,不過那邊的皇子顯然已經成年。
看來這場宴會是沖着兩位皇子來的。
雖然桃淨不支持聯姻這種陋習,但看着身邊的小孩兒,桃淨還是忍不住歎口氣。
“今日貴客來訪,恰巧碰上我們敬文公主擇婿,還望貴客能提些建議,也好讓小女能招一如意郎君。”
皇帝笑眯眯的樣子和早朝時截然不同,但心裡的算盤響聲快趕上皇城的登天鼓了。
在場的哪位公子比得上當朝皇子。
兩人看着皇帝和南鹹皇子一唱一和,表明了是有意和親。
一場宴會看着各家公子賣力地展示自己,那所謂的皇子還時不時上去摻一腳,荒謬的宴會以一種荒謬的方式進入了尾聲。
桃淨眼看吃得差不多了,悄聲和雲景澄說話。
“殿下,剛剛你順手拿起的畫帶了嗎?”
“當然帶了,但桃子你不許打它的主意,你答應送給我的。”
“殿下,我到時候再賠你一張。”
“不行,我就要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