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這麼肉麻。”
林挽捏了捏耳朵,小聲吐槽。
林挽同意了宋歸的好友申請,發過去一連串的表情包轟炸,宋歸很識時務的回了一個饒命,林挽被逗樂了,揚了下眉放過了宋歸。
“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計較了。”
像小鴨子的聲音,聽着沒有一點氣勢,林挽就立馬撤回了。他還想要打字發過去,就看到宋歸說很好聽。
[宋歸:要按時吃藥,多喝水,嗓子不舒服不要扯着嗓子大聲喊,再生氣也不可以,真的很想發洩的話,可以和我打字說,我發語音幫你罵他,知道了嗎?]
[宋歸:一定一定不要大聲說話!]
林挽撇撇嘴,不爽地打字。
[林挽:說的好聽,實際上就是不想聽到我這個聲音了是吧,你就是嫌棄我了。]
[林挽: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宋歸扶了一下額頭,嘴角忍不住上揚,這小祖宗腦回路怎麼這麼清奇,這麼可愛呢。
[宋歸:你什麼樣我都喜歡,但我更希望你健康。]
林挽砰的一下熄滅手機,捂着心口,驚魂不定,“我靠,怎麼心髒跳這麼快這麼難受,我不會又有病了吧。”
111:“這邊顯示宿主身體狀态良好,沒事的。”
林挽這才放下心,他把手機放下,用手揉捏着自己的臉,拍打臉上的紅暈。
房間門被敲響,下一秒林識卿走了進來,因為他把自己嘴磕破了的事情,林挽現在根本不想理他,重重的哼了一聲,重新把自己捂回被子裡。
然而林識卿也沒說話,在被子裡的林挽豎着耳朵聽他的動靜,沒一會兒裡面的空氣就消耗殆盡了,林挽大口呼吸着。
怎麼還不走。
林挽小聲地吐槽,沒看出來别人不想理他嗎。
被窩裡實在是不好受,而且林挽很長時間也沒聽到聲響,就一隻手偷偷掀開被子的一角,瞄一眼林識卿走了沒,順便呼吸點新鮮空氣。
剛伸出去一點的手指頭就被林識卿迅速截獲,進而捉拿了林挽整隻手,緊緊地握着。林挽使了很大勁也沒将手抽回來。
林識卿摩挲着那纖細如玉的手指,林挽的指甲圓潤幹淨,淨白的皮膚下還可見青色紋路,手上沒有一點瑕疵,滑膩精緻,宛若上好的凝脂玉。
“還不出來?要把自己悶死在裡面?”林識卿話語之間沒有一絲起伏,就像是冰冷的機器,明明是好心的關切,卻讓人感受不到一點溫度,也看不出他的情緒。
被子裡傳出又悶又啞的聲音。
“那就悶死我好了!”
聽到林挽的聲音,林識卿下意識的皺眉,“聲音怎麼這樣了,起來吃藥。”
林挽還在自顧自地生氣,又忘被窩裡縮了縮,但因為一隻手還在外面,他也躲不到哪裡去,隻能怒道:“不吃不吃!”
“你今天不給我道歉我是不會出來的。 ”
看他沒有半分自覺,林挽決定給他一個台階下。
絕對不是因為裡面太悶了。
林識卿的眸色一暗,帶着疑問:“你都知道了?”
心裡卻在想,林挽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何況他好像也沒留下什麼痕迹。
緊皺的額頭又舒展,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早晚要知道。
林識卿很快開導好自己。
“對不起。”
林挽把被子掀開,露出一張悶的通紅的臉蛋,發梢各有各的想法,已經亂作一團,褐色的眼眸裡寫滿了不滿,櫻紅色的嘴巴上已經腫了,仔細一看,還可以看到那處破了皮的傷口。
是嬌豔欲滴的櫻桃被咬了一口。
林識卿的喉結上下滾動,這是他創造出來的。
林挽坐起來伸手拿起旁邊的玩偶,往林識卿臉上扔,“你這麼喪心病狂,你還配當哥哥嗎!”
林識卿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玩偶,很随意卻又認真地說:“不配。”
這麼坦然反倒讓林挽不好意思往下說了,準備的話都被咽在肚子裡。
隻小聲地抱怨:“下次不要把我的嘴弄破了,很疼的,我現在都沒辦法抿嘴了。”
林識卿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從沒想過林挽會是這個反應。
林挽,這是……願意嗎?
他坐在床邊,眼眸微微顫動,他知道這是一件離經叛道,為天下所不容的事情,也沒奢望過有人會站在他身邊,可林挽,卻對他表露了些許容忍,是不是,林挽對他,也有一點喜歡呢。
他撫上林挽的面頰,手指輕輕地擦過林挽的嘴唇,他常年看資料的手上有了繭子,刺痛了那處柔軟。
林識卿聲音暗啞,“我會注意的。”
短暫的觸碰之後,林識卿沒忘記還要給林挽吃藥這件事,他摸了摸自己過來的時候帶來的熱水,溫度還可以,便把藥和水遞給他,林挽吃了以後,他又塞給林挽一顆糖。
林挽怕苦,各種意義上的。
他嘴裡嚼着糖,也懶得計較林識卿和他湊這麼近,權當是他在賠罪了。
歪倒在林識卿的懷裡,林識卿的下巴還放在林挽的頭上,頭頂炸毛的頭發弄得他的臉有些癢,他輕輕地在林挽的頭發上留下一吻,鼻尖傳來林挽身上特有的清冽的甘泉香氣。
“哥哥會對你好的。”林識卿閉眼嗅着林挽氣息。
林挽嘴裡的糖已經沒了,他沒好氣道:“不對我好還想對誰好。”
林識卿的臉又挪到林挽耳旁,呼吸打在林挽的脖子,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距離太近了,林挽起身離開他的懷抱,剛站起來,就又被拽着手腕撲倒在林識卿的身上,他一隻腿在林識卿的雙腿之間,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俯視着看着他。
身處低位的林識卿,卻牢牢地掌握着他,圈着林挽的腰肢,讓他不能逃離。
林挽感受到腰上的禁锢,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這幅模樣,倒像是山林裡被驚擾的小鹿,可愛的很。
他看到林識卿的嘴動了動。
“隻對你好。”
慢條斯理地,一字一句地,鄭重其事地,說出了叫林挽為之一顫的話。
這是林挽第一次讀懂他眼睛裡的情緒,或者說,強烈到讓人忽視不掉。
林挽慌亂的移開視線,有些結巴:“哦,本該如此罷了。”
拍了拍腰上的手,暈頭轉向的:“我要去洗漱了。”
林識卿這才放過他。
站在鏡子面前,林挽還有些迷糊,嘴裡不停地念叨,這也太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