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一出口人群中一靜,以為衆人相信自己所說,這賤夫又繼續着:“是廉纖強逼着我和她苟合。”
“你說什麼,廉纖?”
“哈哈哈哈哈,廉纖和你苟合,廉纖能看得上你再說吧。”
“你怕不是在做夢,廉纖逼迫你。
村裡人發出譏笑聲,廉纖的為人她們誰不清楚,她要真喜歡誰敢上門去要還用得着偷。
再說廉纖一年沒回來,前幾日兩人還起了沖突,這一看就是要誣陷,傻子才會信他的話。
“最後一次問你,那個人是誰?”
這夫郎見衆人這嚴厲的架勢突然知道了害怕,“我說,是我的阿嬸,隋如。”
院裡再次傳來譏笑:“誰信呐,隋如?”
“她可是裡正的阿妹,她前頭那位早死的夫郎比你俊俏不知多少,她能看上你。
還是沒人相信,隋洛夫郎急切開口:“就是隋如,她喝醉了酒……”
“好了。”隋洛阿母發話。
“把他送到衙門去。”
“我不去!隋洛,隋如!”他大聲喊着,隋洛一眼也沒看他,很快他的身影被人拖走。
那日隋洛家的夫郎被送去了衙門,隋洛家人又來了一次,這一次廉纖答應了帶隋洛出去做工。
廉纖家門口陸續有人進出,院裡廉纖坐在木桌上。
來的人走到她跟前,搓着手局促道:“我是泥瓦匠。”
廉纖看着來人,伸手拿了張契書。
“包吃住,工錢每日15文,在望山坡那片地界,契約一年,違約倒給東家一兩銀錢。
同村這人聽到工錢待遇眼裡放光,她擡手就要去按手印。
廉纖出手擋着,看着這人認真道:“我隻介紹做工活計,不收你們一分錢,出去後不保證你的性命安危,若是在外殘了死了都跟我沒關系。”
“要是同意就在這份契書上簽字,這契書是有衙門核查過的,簽了就即刻生效。”
那人果決的按下了手印在三份契書上,廉纖一份,這人一份,還要呈給衙門一份。
這人拿着契書開心的走出了廉纖家,院外的人朝她打探着。
“你被選上了?什麼活計,能給多少銀錢?”
“能給多少,最多十文了,廉纖的本事也就這麼大。”村中有人說話酸裡酸氣的。
拿着契約書的人收了笑容,看着這人道:“包吃住,15文一日。”
譏諷的人愣着了,随即很快回過神來,臉色難看的轉身離開。
慕塵在一旁幫着廉纖整理着桌子上的契書,其他三個都被程夫郎和柳夫郎關在房間裡怕她們搗亂。
“阿姐又要走了。”聽到這話程容看向扒在門邊瞧得隋月朝。
“啊!”慕沅臉上不解。
“阿姐每次回來隻要這樣來人,過不了幾天就會走。”
隋月朝從門邊起來,跑回阿父身邊将臉埋在他懷裡,月夕跟着一起這樣做。
程夫郎拍着兩個孩子背,看向柳夫郎。
“這是舍不得她們阿姐。”
慕沅走過來坐到阿父身旁,“阿父,我也不想讓廉纖阿姐走。”他軟糯出聲。
程夫郎聽到他的童言童語,眼中的不舍也越發濃重。
柳夫郎見此将手搭在他手上,輕拍着安撫。
外邊招的人已經夠了,廉纖停下了筆,看向一旁的幕塵。
“辛苦你了,小塵。”
慕塵擡頭對着廉纖彎唇一笑,“幫阿姐都是我該做的,阿姐不用謝我。”
廉纖對他又笑了笑,門外忙完農活的阿母廉從地裡回來了,看着桌子上的契書。
“怎麼這麼早就招人了?”
“阿母,不早了,我向管事告的假隻有半月,這已經過去大半了,我也該準備回去了,還是早些做好比較穩妥放心。”
不知不覺日子過得真的快,不經意間廉纖已經快要把告的假用完了。
慕塵收拾東西的手頓住,看向正與阿母說着話的廉纖。
“廉纖阿姐要走了。”這個聲音一直在腦袋裡回蕩着。
隋萍将手裡的鋤頭放好後,回了屋子裡。
“阿母,要吃飯。”廉纖在她身後喊着,隻見阿母伸手擺了擺。
“阿姐是要走了?”慕塵問出聲。
“是,應該還要再過十日。”
“但也提早幾日走,在家還有五日時間。”廉纖擡手整理桌子上的東西。
這些筆墨還是她幼時被阿父阿母送去書舍的時候買的。
她讀了幾年将這個朝代的字學會了,因為太難她便鬧着不上了。
她本身志向并在此,而且這古代的書太難學,她也并不想科舉什麼的。
加上當時家中實在拮據,就出去做工補貼家用,看着手上的筆墨,廉纖眼中流露出懷念。
“阿姐……”慕塵哽咽的聲音響起,廉纖回過神來向着慕塵看去。
“怎麼哭了?”伸手給慕塵擦着眼淚。
慕塵抽噎着回話“阿姐,我不想你走。”
廉纖心中一暖,抿唇一笑:“沒事,我還會回來的,你在家裡好好待着,幫我看着月朝她們幾個。”
慕塵點着頭擡手抹去眼淚,“我知曉了,阿姐放心。”廉纖摸了摸他的頭。
廉纖這幾日最擔心的還是柳夫郎的身體,估摸着這幾日遊醫應該也要到了。
中午的太陽正是“惱人”的時候,廉纖正在地幫着阿母掰地裡的玉米,擡手擰着玉米杆上的玉米,擰下後扔向自己背上背的竹筐裡。
擡手用衣袖抹着臉上的汗水,這時有人在地邊朝着這裡喊着。
“廉纖,廉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