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沒有說是為了什麼?”
齊大人笑而不語,齊南打趣道:“也許是為了見見世面也說不定呢。”
這怎麼可能嘛。盈悠問道:“那您答應她了嗎?”
“嗯。”齊大人笑得不懷好意,“你就不好奇她想做什麼?”
是挺想的,不過,盈悠擔憂道:“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呢?”
齊大人挑眉:“蘭家人幹出的事和我齊家有什麼關系?”
活土匪。
盈悠無奈,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不過,反正不關自己的事,到時候再看情況好了。
齊南的阿爹一直默不作聲地吃飯,偶爾擡起頭偷偷打量盈悠幾眼。
他生的一副江南氣,柔柔的眸子和水做的一樣,烏發雪膚,實在太顯眼。
盈悠摸不清頭腦,齊南面無表情地嚼着油炸小魚幹:“阿爹,你别想了,這丫頭挺彪悍的。”
582xx嘿嘿笑:“又是一個被你外表欺騙的。”
“怎麼說話呢。”齊大人不滿道,“聰明就是彪悍了?”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用外表去揣測一個人是不準的。”齊南歎氣,“兒孫自有兒孫福,大哥自己都不急,阿爹你急什麼。”
“你爹也是為你大哥着急,年紀也不小了,問就是沒有,哪怕帶個人回家,管她是做什麼的呢?”
齊南小聲嘀咕:“您自己愛情得意别對我們也提高要求啊。”
盈悠停下扒飯的筷子,齊家小孩估計和陛下挺有共同話題的。
催婚,果然是上到天家下到平民百姓都逃避不了的話題。
“你這孩子——”
“好了阿玄,是我不好,别怪孩子了。”齊南阿爹輕輕拍了拍齊大人的手,“元姑娘還在呢。”
盈悠尴尬地笑了笑。
吃完飯齊大人讓齊南帶盈悠随便玩,自己拿了一堆卷軸要出門。
盈悠随口問了一句:“這是要幹嘛?”
“賣畫。”
“賣畫?”盈悠奇道,“沒想到齊大人還有這個愛好。”
“是我阿爹畫的。”齊南帶她來到一個房間,裡面滿滿的都是畫作。
“他是畫師。”齊南抱胸笑道,“你下次再去古玩店可得小心些,别買到我阿爹作古的畫了。”
“我呢,是個彪悍的粗人。”盈悠悠閑地欣賞着房内擺放的畫作,戲谑道,“哪會買什麼畫呀。”
“姑奶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齊南兩手一攤,“我爹就想着給我哥找個和他一樣溫柔賢惠的,你說你,溫柔和賢惠,哪個沾邊了。難不成真想當我家媳婦?那我也沒意見。”
“咦。”盈悠打了個雞皮疙瘩,“行了行了,你少說幾句。”
人物、山水、花鳥。
白描、工筆、寫意、沒骨、潑墨。
齊南阿爹在畫畫方面還挺全能的。
盈悠忽然被桌上的一張畫吸引了視線,那是一個木頭玩具的結構草圖,齊南湊過來看了眼道:“這是給西西的玩具,我阿爹畫完了就讓匠人照着這個做。”
她見盈悠面露喜色,調侃道:“怎麼,你都大姑娘了還喜歡玩這個。”
盈悠埋怨地瞥了她一眼:“想什麼呢。”
“伯父什麼都能畫?”
齊南自信道:“什麼都能。”
盈悠放下那張草稿,嫣然一笑:“好姐姐,我想請伯父幫個忙。”
——
“嗯,把手那邊要稍微彎一些。”盈悠照着582xx投放在她腦海裡的草圖,大概勾畫出輪廓和重要的零件。
隻是她畫的線條歪歪扭扭,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
582xx吐槽道:“你這畫的人家能看明白嗎?”
齊南阿爹輕輕皺着眉頭,拿起盈悠畫的草稿,盈悠緊張地問道:“伯父,您看懂了嗎?”
他沒有回答,而是指着一處問:“這個像豌豆藤的東西是什麼?”
“哦,這個是彈簧。”盈悠想了想,拔下一根自己的頭發,兩隻手捏着一頭,一隻手捏着掐到尾,再松手,頭發就和彈簧一樣卷曲起來。
盈悠特地拉成标準的彈簧樣子給他看:“就是長這樣的,一按還能再彈回來。”
齊南阿爹溫和地朝她笑了笑:“元姑娘,你怎麼會想到做這個?”
“郡主喜歡武器,我正好拿它當賀禮。”
“好啊。”齊南在旁邊聽這麼久也明白了,捏着她一邊的臉拉長,“學我。”
盈悠嗆道:“我又沒送一摸一樣的。”
“南南,不要欺負人家。”那邊在打打鬧鬧,齊南阿爹重新拿了張紙,細細畫了起來。
房間裡都是畫,齊南怕萬一打壞哪個,齊大人回家肯定要收拾她,鈎住盈悠的腰往門外拉。
盈悠掙紮着拉住門框:“伯父,給郡主用的要漂亮,要畫花紋啊...啊!”
齊南把她拉到拐角:“我告訴你,我阿爹幫你畫畫可不是免費的。”
盈悠瞪了她一眼:“我像是不付錢的人嗎?”
“那就好。”
齊南伸出手,盈悠和她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