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香試着開解道:“元姑娘應該是擔心趙大人上戰場有危險吧。”
“陛下不也在為打仗的事操勞嗎?”太後一副過來人的語氣,“你不懂。”
雲香撇了撇嘴,轉過身幫她倒茶。陛下又不用上戰場,能有什麼危險嘛。
她奇怪道:“娘娘之前不是打消了這個想法嗎,怎麼又...”
太後摸了摸牡丹鹦鹉的腦袋:“我之前做了個夢。”
“夢裡面,盈悠還真成了我的兒媳婦。”
雲香猜測道:“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會不會是您太希望這件事是真的,所以才會做這種夢?”
太後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不,哀家很少做夢,可那夢就像真的發生了一樣。”
“不過,那孩子的性格有些不一樣。”
“哪不一樣?”
太後努力回想:“夢裡面的那孩子性子更腼腆,眼裡滿是哀傷。舉止投足間倒像另外一個人。”
——
盈悠匆匆回到自己房間,她之前為了保險。把火铳的草圖鎖在了箱子裡。大軍還有十日出發,明天把這個草圖交給表哥吧。
夜裡,盈悠直到半夜才能睡着。
等早上梅雙喊她起來,盈悠睜眼,卻見她梳了高高的發髻,穿着也隆重異常,正要問她是什麼好日子,卻聽梅雙道:“娘娘,該起身了,您昨晚為了郡主的生辰也操勞太久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問582xx,喊了幾聲,卻無人應答。
盈悠試圖說話,結果發現身體并不受自己使喚。她被宮人打扮好,陛下笑眯眯地牽着她的手,一路噓寒問暖,盈悠忽然意識到,她這是在看原著元五姑娘的視角嗎?
郡主過生辰,她自然坐在了陛下身邊。
她看了看到場的賓客,也有芪氏的使臣。蘭淑芸依然穿着淡紫色衣裙,不同的是,因為變成了皇後的母家人,她的座位靠前了不少。接下來,流程不變,她依舊獻上了那個象牙雕。
郡主問道:“這上面刻的什麼?”
蘭淑芸笑着,盈悠暗道不好。
不,不,千萬不要!盈悠在心裡尖叫,試圖阻止,卻無法撼動分毫。
郡主果然大怒,拿鞭子将那個賀禮狠狠甩出去,好好的生辰宴因此蒙上了一層陰影。也讓芪氏的使臣不滿,認為賀朝是在輕視他們,原本商量一起進攻西瑞的事自然是吹了。
元五姑娘坐在梳妝台前,一言不發。梅雙擔憂道:“娘娘,丞相他們又在彈劾郡主了。”
盈悠聽見自己疲憊地說道:“叔母她,是不是...是不是受了丞相的指使,不然她哪來的膽子!我都和家裡人說了,不能犯了郡主的忌諱!他們居然還——”
元五姑娘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梅雙慌忙拿手帕接着,輕輕拍着她的背。
咳嗽聲慢慢平息下來,盈悠看見手帕上刺目的鮮紅,心裡一驚。
“娘娘!”梅雙驚慌失措道。元五姑娘擡手,示意梅雙别高聲呼喊。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陛下怎麼說?”
“郡主請纓去戰場,陛下答應了。”
元五姑娘幽幽歎了口氣:“遠離京城,未必不是件好事。”
果然,盈悠咬牙,就是丞相這老匹夫的詭計,這個賤人,為了對付郡主,竟然連國家的安危都可以利用!
再一呼吸之間,盈悠發現自己穿進了戰場上的一個小兵。
她擡眼望去,郡主坐在馬背上奮戰殺敵,盈悠看到她身後突然冒出一個士兵。
“小心!”
郡主持刀距離太遠,等反應過來,那士兵箭已發,穿透了她的脖頸。
盈悠看到鮮血從她的脖頸噴撒出來,長刀從她的手心滑落。她感受到自己也在往前跑,結果下一秒劇烈的刺痛,一把長劍捅穿了她的胸膛。
*
“啊!”盈悠大叫一聲,把梅雙驚醒了。
她忙跑過來,擦了擦盈悠頭上的冷汗:“怎麼了,是不是被夢魇着了?”
盈悠喘着粗氣,眼裡滿是恐懼,這是怎麼回事?
她質問582xx:“582xx,原著裡面郡主是不是戰死了?”
582xx懵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盈悠來不及回答,急忙穿衣服,梅雙不解道:“這麼晚了,你又要上哪去?”
盈悠慌亂道:“快,幫我備馬車,我要去郡主府。”
582xx大概了解了她的夢境,雖然不知道空間怎麼會出這種Bug,還是安慰道:“你也别慌張,現在事情改變了,有芪氏相助,戰況可能也會不一樣。”
“不。”盈悠驚恐道,“那個射殺郡主的士兵,是賀朝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