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姐，我怎麼感到身後冷飕飕的。”

餘姚看着四周，随後才感受到的寒冷，“确實有點，這裡地處陰癖前幾天又下過雨，你把衣服後背拉一下，别感冒了。”

趕來的時候确實出了些汗，不過在這種地方呆久了分分鐘能給你出個風濕來。

“诶旭，你回局裡在路過常去的藥店買些風濕膏藥，我怕回去第二天得風濕。”

“行。”

兩面的爬山虎傳來的陣陣陰氣，人走過去都發抖，附近的居民都是閉窗不開，陽台邊的玫瑰都養爛了，這裡毫無陽光。

“你好，譚卓在家嗎？”楊旭敲門。

沒動靜。

樓道口不知道哪傳來的冷風，楊旭直接打了一個冷顫，“真冷。”

“不在家？”

再敲，“不好意思啊，我在房間裡，沒聽到。”

“你好，我們是青石區公安局刑偵分局，這是傳喚令，請你配合警方的案件調查。”

餘姚開始觀察譚卓。

他臉上冷薄地沒有血色，穿着居家服袖子長的出奇，腳上穿着棉拖鞋。

稀奇，還沒到寒冬臘月的就穿起了棉拖。

“好的，我去換件衣服。”

譚卓毫無戒備心理，餘姚從面色上看出，這是個會玩通的角色。

餘姚和楊旭在門口等着，垂眸看見地上和室内連接的地毯上有一塊痕迹稍淺的腳印像是泥漬。

用手肘推了一下楊旭，文件夾上下搖動，意思看下面，随後拿出手機，用文件夾立起遮擋起前面視線，給地闆拍了一張。

楊旭假裝在系鞋帶，順便用衣袖蘸取了泥漬。

還是半幹的狀态？

不管是不是好歹也是一件能洗脫冤屈的證據。

“久等了，我們走吧。”

“嗯”，順便也拷上了手铐。

譚卓表情沒有多大的動作，感覺像是冥冥中知道了一樣。

“話說，這怎麼不是屈警官來逮捕我？”

餘姚見着譚卓的嘴角上揚，心髒不自覺的跳動了起來，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甩甩頭，再次看過去就跟剛剛感覺不一樣了，像是空洞無神的瓷娃娃，面帶微笑也是如此的可怕、恐懼。

餘姚回想起剛才的眼神發誓不會再相信任何一個男人的眼神了，也不會相信任何一個皮相好看的男人。

審判室裡，屈向陽沒有面對譚卓，而是坐在監控室裡看着譚卓的一舉一動。

兩人回來的時候譚卓金額屈向陽對視了一眼，譚卓是對自己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和盛開向日葵一樣燦爛、幹淨。

餘姚把情況給屈向陽說了，屈向陽直接把照片給到鑒定科去鑒定，順便也通知了法醫組兄弟去現場取證，“你做的很好，這次審問由你和楊旭一起。”

“真的？”餘姚不相信，“屈隊你不進去嗎？”

“我看着你們審，和平常一樣就好了，小心被下套”，拍了拍肩“去吧。”

屈向陽是不想因為眼前人是譚卓而受到影響，借口就是師傅帶徒弟，該讓徒弟見見面了。

坐在椅子上隔着玻璃看着譚卓，視線卻在監控器上。

開始審問。

餘姚：“譚先生，今天怎麼沒去學校啊？”

“我今天放假。”

“不會啊，教授不都挺忙的嗎？”

餘姚決定先閑聊一會。

“學生再調整畢業論文，我有時間休息。不像人民警察，不管刮風下雨都要在崗。真是辛勞啊。”

“辛勞不敢當，倒是譚先生最近的事情有點多。”

“你知道廖家嘉也就是死者去世了嗎？”

譚卓的表情一秒垮了下來，又欣然一笑說：“我知道，孩子出生之前我和沈安茹都打過廖家嘉的電話。”

“理由。”

“叫他快點來，孩子要出生了。”

餘姚默默點頭，“那麼，廖家嘉死亡的當天晚上你在哪裡？”

“19号，我在和屈警官一起喝酒。”

視線轉向頭頂的攝像頭，譚卓笑笑道：“我記得屈警官不勝酒力，一下就醉了。”

楊旭驚了，兩人盡然都喝過酒了？屈隊這是想在狼窩裡安家嗎？

“你說屈隊和你一起喝酒？”餘姚也不相信，“喝了什麼？在哪？時間是什麼時候？”

“在街邊的1990酒館，我點了一杯莫吉托，屈警官是紅葡萄氣泡，時間在晚上六點半左右，那個時候我才開完會出學校，中間就接到了屈警官的電話。”

接着：“你們辦案就這麼的緊嗎？屈隊可是在你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奔潰過幾次呢？”

這是在刺激餘姚和楊旭。

屈向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看着過程，也正好看看這兩個小孩能不能随機應變了。

餘姚沒有回複，遞出一張照片，“這瓶眼藥水，譚先生認識嗎？”

藍色錐形的蓋子，白色瓶身“是消炎藥，這個我知道，家嘉之前眼睛不舒服的時候我給他滴過一次，下面是按壓的設計，用起來很方便。”

譚卓在感謝設計，沒有心思在于案件上。

“果然”，屈向陽再玻璃牆後面念叨：“他果然很會扯開話題，可第一案的時候卻又那麼的坦然？因為是我嗎？”

“好，那麼你有沒有看見過廖家嘉店裡見過這瓶藥？”

随後拿出從藥店裡買來的散瞳藥水。

“這是什麼藥？”搖頭，“ 我沒有見過。”

餘姚語氣放慢了些許，“真的，沒有見過？”

“真的，沒有見過。”

“19号晚上，你有沒有去過廖家嘉家門口？”

“有”譚卓肯定，“我去酒館的時候順便停留了一會，看了看門口，也就是看看。”

“那時候廖家嘉有沒有在門口和你說話？”餘姚反轉了主角，試着能不能套出一些有用的價值出來。

“警官怎麼會這麼問呢？我在的時候家嘉沒有出來，邊上的窗簾都拉住了，我更加看不到了。”

譚卓一下就逃了出來。

“那你家門口的泥漬是怎麼解釋？”

物證科的檢驗結果還沒有出來，餘姚就搶先一步的拿出來。

“這塊泥土漬是警官你趁我在換衣服的時候拍的吧？根據取證和驗證的時間要很久，我想這是不應該拿出來的證物？”

他猜到了，哼，屈服我才不會。

“這是應該出現的，加急物證不知道嗎？”

“是嗎？我還真不知道？”

這當然是吓唬譚卓的，加急物證是沒有的，有肯能是餘姚前幾天的快遞物流很慢吧。

“你怎麼解釋這塊污漬？”

“這塊污漬，是我和屈警官一起回家的時候路過了店面門口，所以踩下了一塊污漬在鞋底。”

屈向陽一直在為左右的兩邊揪心，一邊是自己警方的人，一邊是自己的愛人，誰輸也拿不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