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條斯理地解決着碟子裡的煎蛋卷和薄餅的同時,我不由得為羅恩的敏感揚起眉毛。
“我認為我們今年還是一樣可以打敗斯萊特林的。對方的找球手是馬爾福,他隻是因為掃帚才可以加入球隊的新手。隻要哈利能早早地抓住金色飛賊,我們還是一樣可以獲勝。”坐在羅恩斜對面的西莫傾過身子,激動地揮舞着吃麥片粥用的勺子評論道。
“啊,再次有機會充當救世主的感覺不錯吧,波特先生。”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冷氣流而來,霎時凍僵了直徑兩米之内的所有小動物們。
“讓我們祈禱在今天的比才結束之前你都能平安地坐在你的掃帚上吧。而捕捉金色飛賊這樣危險地工作,還是由我們專業的斯萊特林隊員來完成就可以了。要是你一不小心因此而受傷,可是會讓向來對你寵愛有加的人們傷心的。比如說,我們親愛的盧平教授和他的寵物狗。”說完,不等我有所回應就翻滾着黑色的袍子向教師餐桌大步而去了。
竟然能将冷嘲熱諷說的如此好聽,如果斯内普轉行去做廣播電台的主持,肯定風靡萬千少男少女。也許還不隻是少男少女。
為了阻止那些會讓我情緒更加低落的畫面在腦子裡出現,我放任着思緒漫無邊際的跳線,直到羅恩含糊的聲音将我拉回。
“該死的油膩膩的老蝙蝠,哈利告訴我你今天一定會捉到金色飛賊赢得比賽,讓那些惡心的斯拉特林好看的對吧。”羅恩不顧嘴巴裡正塞滿了炒雞蛋,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們親愛的弟弟~。”緊接着斯内普的而來的,是讓羅恩再次噎住的紅頭發的雙胞胎們。
“羅納德~。”一如既往的接龍遊戲。
“我說過了,不·要·這樣叫我!”不知是因為被噎住還是憤怒,羅恩的臉變成了壯觀的和他頭發一樣的顔色——不記得是誰形容過的,呃,胡蘿蔔色。
“你就對我們這樣的,”甚至用不着眼神的交流,喬治和弗雷德默契十足“沒有信心嗎?”
“這真是,”喬治揉亂了羅恩的頭發。
“太傷哥哥們的心了~!”弗雷德擠在我和羅恩的中間做西施捧心狀。
對面的納威見狀,蒼白着圓胖的小臉,小心翼翼地捉起寶貝蟾蜍小小聲的說了句“加油,哈利。”一溜煙的逃離了這多災多難的餐桌。
“‘噢,親愛的小哈利。’”風标轉向。
“我們就知道。”
“你這裡。”
“每次。”
“總會。”
“‘有好東西。’”兩隻帶着魁地奇手套的爪子一左一右地搭上了我的肩膀。
“玫瑰紅茶,高級貨。”茶杯離我而去。
“特别供應的日式煎蛋卷。”碟子也慘遭毒手。
“停下,你們會讓他餓着的。”一個拔高的女聲打破了雙胞胎的一唱一和。
羅恩終于停下埋頭苦吃的動作朝對面的赫敏看去,後者向他無辜的回望。
“我們的小妹妹。”
“家裡最小的小寶貝。”
“‘終于長大了~。’”兩顆紅腦袋搖晃着同聲同氣的感歎道。
“你不用擔心。”
“哈利·波特。”杯子回來了,空的。
“霍格華茨廚房裡的寵兒。”一隻在肩上的爪子假裝不經意地移往我的頭頂,可惜作惡未遂。
“絕對不會。”碟子也回來,叉子在空碟子的邊緣輕敲了兩下。
“被餓着。”碟子裡又堆滿了食物。
“沒關系,我已經吃飽了。謝謝你,金妮。”笑着向金妮點了點頭,不意外的看到還有點嬰兒肥的女孩呆呆地紅了臉頰。
看着衛斯理家出品的進食速度瞬間将碟子清空,無力的任由那兩隻——揚言要叫讓他們在雨季來臨之後袍子就從來沒有幹過的罪魁禍首好看的,紅毛拖往魁地奇球場。
一走出城堡,我就郁悶的發現暴風雨比早上起床時更加的劇烈了。
在猛烈地寒風面前,我在起床之後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保暖咒一點用處都沒有。密集的雨滴一個勁地往你臉上狠砸,冰冷而疼痛在冷風和冰水的夾擊之下就連呼吸也不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空上的雲層烏黑而低沉,早上十點多的時間卻隻有即将入夜般的亮度,密集的閃電時不時的閃出一陣慘白的亮光。
看着就算是在如此惡劣的天氣條件之下還是勢不可擋的傾巢而出的霍格沃茨的師生們,我在不解的同時也被他們對魁地奇的狂熱所折服了。
眼見那不時地,被從學生手中刮到天上去的各色雨傘還有東倒西歪的人群們。我深信要不是時下我被衛斯理家的雙胞胎們夾在中間,以我那瘦骨伶的小身闆下場絕對不比那些被刮跑的雨傘好到哪裡去。
雖然是個沒有什麼野心的,喜歡閑散度日的懶人。而我之所以會去參加魁地奇這麼一項——訓練辛苦而且會被展區不少休閑時間的活動,除了喜歡飛行之外也不是沒有其他的理由的。
光是比賽還未開始,隊員入場時那陣壓過了隆隆雷鳴的歡呼聲,就能給人以滿足人皆有之的虛榮心的成就感。
而在這之後,那遊走于危險邊緣的刺激和對飛行速度與技術的極緻追求,還有追捕金色飛賊時對狩獵欲望的極大滿足,都是讓我愛上這項運動的原因。
也許在魁地奇比賽時,也是我那自負好勝、會主動去追求驚險與刺激的葛萊芬多的一面得以顯現的時刻吧。
然而,就是在伍德的地獄式的訓練之後。在這般惡劣的天氣環境之下,想要平穩的操縱飛行掃帚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值得慶幸的是今天的對手斯萊特林的搜捕手德拉科,也同樣的好不到哪裡去。
看着就算用上的光輪2001的德拉科依然如我一般的在猛烈的風雨中飄搖,請原諒我不夠厚道的幸災樂禍的控制不住自己往上裂開的嘴巴。
不知是否因為我的笑臉實在太過明顯而引來了驕傲的小蛇的不爽,隻見離我十多米之外的德拉科在掃帚上俯身就向着我猛沖而來。
感謝自己一直以來因為種種原因而訓練有素的感官,透過嘈雜的各種聲響硬是給我聽出了在自己身後不遠處那微乎其微的小小振翅聲。
左手與右腳同時使勁,我順利的劃了個180度的半圓掉轉了身形向前方大約三米處飄忽閃爍着的金色影子加速追去。
而就在金色飛賊離我伸出的手臂不到半米的距離的時候,一個更大的破風聲随着黑色的急速靠近的黑影從我的右下方出現。
迫不得已的而收回了手臂,估量着遊走球的路徑向着左側側身讓過,而那抹閃爍不定的金色亮點卻就此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剛剛追上了我,還沒來得及出言嘲諷的德拉科,就被那似乎突然有了自我意識的以詭異的路線追随而來的遊走球逼得跟着我開始上演大逃亡。
好不容易看出了那隻遊走球隻是在追着我跑,而想要退出時,那隻頑皮的金色飛賊卻如同它的消失一般的突然出現了在我的前方。
可憐的小德拉科又不得不和我一起在被一隻瘋狂的遊走球追殺的而同時奮勇向前。
終于在蹿至看台下方無其他人注意的時候,以無杖無聲的粉身碎骨解決了那隻難纏的遊走球回到高空。
比賽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100比20的賽果在喬丹不平之聲中傳入耳朵。
德拉科回過頭對我得意的假笑,使我得以領先他半米的距離向那個金色的小東西逼近。
再快點,這樣幾乎是直線向上的路線是我感到隐隐的不安,隻有盡早捉到金色飛賊将比賽結束才能阻止我那倒黴的預感的實現。
“哈利!”随着德拉科微微變調的驚叫,那異常的仿佛被掏空了一切的帶着絕望的寒意證實了我之前不詳的預感。
在躲過了一個來者不善的黑影的同時金色飛賊也失去了蹤影,将趕到我身邊的面無血色、語無倫次的德拉科護到身後,抽出魔杖第一次的對着真正的攝魂怪用出護身護衛這個咒語。
銀白色的小老虎在魔杖的頂端成型,蹦跳着朝那黑壓壓的一片的攝魂怪沖去。
隻是攝魂怪的數量是在是太多了一些,而我的魔力這段時間都被我消耗在對魂器的防護上了。小白虎字能在我們的周圍繞着圈,是的攝魂怪無法太過靠近,卻不能将之驅離。
魔力透支所帶來的,體内脈絡被抽空後緊縮的疼痛與暈眩感真的不怎麼好受,别說還有那攝魂怪帶來的擾人的幻覺。
但是,無論如何起碼都要撐到在下面的鄧布利多老頭他們趕來幫忙為止,現在可不是隻有我自己一個人。
壓下口中的腥鹹,再一次的搜刮那已經感覺不到的魔力。
終于,在一片銀白的光芒和震撼的虎嘯聲中,我跌入了無意識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