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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小虛峰(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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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她便聽到為首的男長老問她:“聽那門弟子說你的劍法很厲害,從何學來的?”

果然要追究她過失殺人的罪責了嗎?李良玉在心中暗想。

倘若是别的時候,有人問她劍招從何而來,她大抵會說出有一個名叫楊辛夷的高人從中指點。

可現在說出他們兩人這一層的關系,怕隻會連累他,便垂眸低頭,也不敢多看他一眼。小心謹慎地回答道:

“我在小虛峰無名指山做守山人,偶然觀察到洞穴壁上的圖畫符文,有所領悟的劍招。”

這個答案,鴻烈長老顯然是不信,“就憑你一個小小的雜役,煉氣都不滿七層,如何學會小虛劍法,還不從實招來?究竟是誰在暗中幫你?”他所點的顯然是洪朔峰主。

但笑眯眯的玉緯長老,卻注意到了台下的女孩極力避開與楊辛夷對視,兩人似乎相識卻裝作不認識對方,頓覺有意思,隻是并不點破。

李良玉也不知自己的劍招,何時安上“小虛劍法”這一個名字,仍硬着頭皮,将責任扛在自己肩上,“這些粗淺的劍招,的确是我我亂想的。”

她如此說一副壓根不知道小虛劍法,更不知道自己學了小虛劍法的模樣。

鴻烈長老就要怒發沖冠:“大膽,你口出什麼狂言?竟然敢污蔑小虛劍法。”

李良玉也有一些吃驚地望向想他,為首的長老如此生氣,就好像小虛劍法是他所創造,容不得任何一個人的污蔑。

好在這時,爾雅長老打圓場:“你既然說是你胡思亂想所得,不妨給我們說一說,你是如何胡思亂想,又是如何所得。”

“……”這又如何說呢?

這時另一個一臉冷漠的女長老開了口,“不會說,便實地演示一番吧。”

這要求同樣讓李良玉一臉懵逼,“不是要處決我嗎,為什麼還要追問我劍招的事情。”

“處決”這個詞似乎太重了。

“隻要你能證明,你是憑借實力擊敗内門弟子,而非使用了什麼卑鄙手段,我們便不會拿你怎麼樣。”

玄靜長老搶在鴻烈長老前開了口,這個戒訓堂真正的話事人從來都是她,萬不可再越俎代庖。

李良玉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句話,一時暗暗吃驚,和她關押在一處的田角師兄,已經跟她描述了無數兇險可怕的未來畫面,也因為自己小時候的經曆,她也很容易絕望認命。現在卻是輕舟已過,不至少是半過萬重山。

“我沒有使用卑鄙手段。”

“那你便證明給我們看吧。”

“我手上沒有東西,給我一根棍子也行。”

“便借你一把劍。”面容和聲音俱冷的玄靜長老發言,腰間一把冰藍色的寶劍應聲離鞘,飛入李良玉的手中。

李良玉也是第一次握着一柄這麼重的劍,有些緊張地深吸一口氣。她從未在外人面前表演過自己的劍法,當時在仙源珍寶閣,實在是情非得已、事出緊急。

現在卻是在這麼多有實力、有名望的長老面前班門弄斧,隻是為求一線生機,似乎也别無他法。

便依次施展“白日依山”、“黃河入海”,每演繹完一個完整的劍招,便介紹其特點,然後說出其名字。

恍惚間有一種在給學生上課的錯覺,她才是那個老師。當然她的學生像是深沉的黑暗,永遠不會回應她就是。

李良玉也沒有氣餒,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依然按照自己的步調,從頭到尾演繹了自己所知道的劍招。

做的不足略有缺憾之處,還會重新折返,雖然并沒有人在意她的完美與否。

她卻不知在場長老,看她舞劍有多心驚,那種寂靜,是一根針也能清楚聽得到的程度。

全因李良玉的劍招并不是正統的“小虛劍法”,形雖相似,神卻完全不一樣。

這便是她領悟和改造小虛劍法的鐵證,勝過所有千言萬語的解釋。

世人皆知小虛真人生平極為坎坷,在他正式修仙之前受過諸多的冷眼和怠慢。因而他所創造的小虛劍法,是一套極其灰暗陰冷的劍法。

外篇是“黑雲壓城”、“傾盆大雨”、“電閃雷鳴”、“風刀霜劍”四式,描繪的是外界環境的惡劣以及對人的無窮壓迫,也暗示了施招人心境的晦暗,對身外世界的怨恨和害怕。

但在李良玉的劍下,陰沉晦暗的環境為之一變,烏雲散,大雨止,轉為了白日耀眼,黃河奔流,鳥語花香,一片生機勃勃自己。

雖然是相同的劍招,卻因持劍人的不同,形成了較為明亮活潑的劍意。

這也是楊辛夷明明知道李良玉有潛力,領悟小虛劍法,卻不從中幹預,隻是從旁指導的原因。

因為李良玉的所有劍法,雖然來自于小虛真人,但的确在此基礎上有創造有改動,

這也是屬于她的劍法。

到了内篇,小虛真人仍走癫狂躁郁的極端,時而如同“驚弓之鳥”,惴惴不安。時而于陰暗角落“鸱張鼠伏”,在氣焰嚣張和害怕蜷縮兩種狀态之間徘徊,末了“寂如死灰”,一切歸于零。

但在李良玉手中,這三招又變成了靈動自在的“穿花蛱蝶”,随意散漫的“浮雲來去”,以及心态平和的“空山新雨”。

從這些劍招裡,他們充分可以看出這些全都是屬于李良玉一個人的東西,她在山裡度過的漫長時光,她的所思所想。

小虛真人無疑選擇了她做繼承人,這一點,在這一時,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

七招演示完畢,李良玉便停下來,等待着他們的審判。

先前借劍給她的玉緯真人,這時也不再眯着眼笑,隻是神情淡淡地問她:“還有嗎?”

鴻烈長老更是直接開口,“應該還有三招的。”

李良玉便老實答道:“玉笛飛聲和漫天飛雪我現在還沒有掌握……”

她又将“包藏禍心”和“天羅地網”改了名,小虛真人緻命的惡意邪念,全部化作了閑适悠揚的美景,這不能不叫人欣慰。

“最後一招風吹草動,我也隻使出來過一次。”

楊辛夷聽她這麼說,在心中暗暗叫好。難怪小虛峰明明選擇了她做傳承人,但心刻靈印一直沒有反應,原來是要等她學會最後一招“草木皆兵”。

爾雅長老、玉緯長老便要求她演示一遍。李良玉拒絕,不過隻好勉強做了個大概。

雖然在場之人,基本也隻是見過前面九招,善于劍法的他們,依然很快就判斷出李良玉所揮舞的,與前面的劍招如出一轍,且更為複雜精妙,應該就是小虛真人不外傳的第十招。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在場之人的心情反而更加複雜。

洪朔峰主雖然欣喜,自己看上的孩子李良玉能有如此造化,但眼下更關心的卻是:

“事情了解了吧,我可以帶我的弟子回去了嗎?”

先前和他打賭的鴻烈長老,如今完全忘記自己的誓言,鄭重道:

“你小虛峰的弟子大可以帶走,但她的處置結果還有待商榷。”

洪朔峰主拍桌而起:“你想反悔?”

玄靜長老即刻表示,戒訓堂不會處罰公平對決的弟子雙方,在對決中出現意外之事也不在懲罰範圍内。

鴻烈長老緊盯着台下的李良玉,可怕的眼神看得人直發毛。但他最後還是做了決定:“她已經領會了小虛劍法,并沒有理由在你們小虛峰空度日子。”

洪朔峰主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們小虛峰?我對待弟子一向用心,可不像你們。”

鴻烈長老反駁道:“再用心,你們一個煉藥的山峰,能教出練劍的弟子嗎?你想怎麼培養她,收她為親傳弟子,我不管。但我要我太華劍派的内門弟子,必須有學習小虛真人遺留的小虛劍法的機會。”

他說出自己身為五大長老最後的判決:“打傷内門弟子一事,我可以不予計較。私學小虛劍法,我也可以不觸發,但她必須留在内門,直至她将小虛劍法補全為止。屆時,她要去要留,我也不會再橫加幹涉。”

小丫頭李良玉未必理解其中利害,但楊辛夷和洪朔峰主卻明白,後者更是一針見血地指出:“這不就是變相地囚禁嗎?鴻烈!有什麼問題你沖我來,何必為難一個孩子!”

鴻烈長老卻不以為然:“被囚禁在内門,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你們都說這女孩頗有資質,那何必擔心她領悟不全劍招,走不出内門?照我說,這件事,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對我們太華劍派,繼承十二弟子的遺志,将門派發揚光大,更是頗多裨益。”

見洪朔峰主,仍是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鴻烈長老也停止了慷慨陳詞,轉而道:“你們也不必替他人做決定,說不定這孩子還巴不得進内門呢?是不是,李良玉?”

蓦然被喚名字,李良玉擡起頭來,從他們的對話中,她似乎可以推導出一個事情的真相,即是她不小心學會了小虛真人的小虛劍法,這對于太華劍派非常重要的劍法,所以必須要留下她。

關系到整個門派的大事,洪朔峰主似乎對此也沒有處置權。李良玉并不想讓擔心她的人為難,再說她也的确傷了人,學了劍法,便坦然道:“我願意接受内門長老對我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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