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珺瑜?迎春聽後神色一亮,看着陳珺瑜的眼神裡充滿崇拜又不失敬畏。
她不明白為何隻是兩年多不見,他會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難怪見到他時,會覺得眼熟。
在她的印象裡,他明明是個文質彬彬溫和有禮的世家公子,怎會變成如此冷淡看誰都一副不爽的态度?
可她又忍不住狐疑:她和他接觸甚少,幾年不見沒認出來是正常的,可宛娘為何沒有認出他?還是說她故意裝作不認識他?
陳珺瑜見迎春在打量着自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有事?”
迎春縮在羅宛旁邊撥浪鼓似的搖搖頭。
羅宛偏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的耳郭紅了,想是小姑娘看到好看的人犯花癡了,回道:“我叫羅宛,她叫……”
“羅—宛—”陳珺瑜一字一頓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沉默了片刻後諷刺道:“我知道,你父親叫羅冠。”
“是。”羅宛順着他的話接下去,“沒想到你還認識我父親?”
陳珺瑜正用一種駭人的目光看着她說:“我做鬼也不會忘記他的!”
不知怎的,羅宛仿佛聽到他說的是做鬼也不會忘記自己,頓時被吓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不知他為何對原身的父親如此地痛恨,就在她想要結束尬聊時,陳珺瑜意味不明地又補了一句,“你父親與我父親是仇敵,不僅政治立場不對付,還有奪妻之仇。”
“呃……”羅宛竟不知原身父親的能耐和魅力有這麼大?
陳珺瑜幽深的眼眸緊緊地盯着她,“除此之外,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們不過三年沒見,你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見過?什麼時候?”羅宛看着陳珺瑜忽然動怒得似一頭猛虎,總覺得自己好像無意間得罪他了。
聽他話裡的意思是,他是為她沒有認出他而生氣?
她向迎春求助,迎春咬唇沒說話,但心裡一直憋着話,她家宛娘不是故意裝作不認識他的,而是根本就沒想起他來,難怪他會如此生氣。
“自己想!”說罷,陳珺瑜忍住了把她們趕下馬車的沖動,沒再說話,而是冷着臉低頭看書。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平安坊三巷,就像車上有厲鬼似的,羅宛和迎春争先恐後地下馬車。
待馬車晃悠悠地走遠了,兩人才紛紛吐出憋了一路的濁氣。
羅宛一想起陳珺瑜裹着霜的冰塊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這陳珺瑜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迎春急道:“宛娘,您是真沒認出他啊!”
“我和他很好嗎?怎麼這兩年多也沒見過?”
迎春聽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是陳叔公的兒子。”
羅宛哦了一聲,轉身想他年紀看着不大,輩分倒是挺大的。
“到這份上了,您還沒有想起他嗎?”迎春跟在她身後,急得跳腳,“哎呦……以前咱家和他家就住對門,雖然他比您年長三歲,雖然您時常喊他叔,可兒時您和他玩得最要好了,怎麼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吧。”
“他不是說,父親和他父親是仇敵嗎?我和他還能一塊玩?”
“老爺自然是不同意你和他玩的,可你們時常偷偷溜到晏橋玩啊,還不帶上我。後來老爺知道了,咱家就搬家了,不讓你們聯系,再後來咱家發生了變故,又搬了一次家,這兩三年你們才斷了聯系。”迎春邊歎邊說:“沒想到他竟變化如此大。”
羅宛随口一問:“他以前是怎麼樣的?”
迎春白了她一眼,“還是您時常和我說,他是個儒雅又有風度的謙謙君子,就是膽子小了點,也不知道他這幾年遇到什麼事情了,竟變得這般殺氣騰騰。”
“對了,您還記得他是三年前的科舉狀元嗎?我還記得那時您每日都要在老爺夫人牌位前給他祈福保佑他科舉順遂,所幸他沒有辜負您的期望,我聽說他如今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了。”
羅宛後知後覺原來原身和陳珺瑜還有這麼深厚的羁絆啊,那她方才對他的态度俨如陌生人,難怪他看她的眼神似乎帶着一股氣。
“哎,真是可惜了,若當時老爺把您許配給他多好啊。”迎春怪嗔道:“老爺看人的眼光實在太差了,我能感受得到您與他才是情投意合的。”
“情投意合……”
“是啊,當初老爺将您許配給陳巍昂時,您可是大鬧過的,可老爺始終沒松口,後來您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看開了。”
“哦。”羅宛心想,還是别再碰到他了,她也有害怕的人啊。
回到家,孫氏還沒有回來,羅宛負責炒菜,迎春負責燒火,很快便做好了晚飯。
羅宛洗漱一番後,在房裡的躺椅上假寐,不知怎的,她想起了司馬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