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進來這幾天,忙着和周榷之各種周旋,差點忘了還有男主角這回事。他和謝弈珩在劇情裡有交集嗎?林初言完全不記得。
謝弈珩看他迷茫的表情,問道:“這段時間,我給你發的消息為什麼都沒回?”
林初言身體緊緊貼着牆,打字道:“我換号了。”
換手機那會兒就換了号碼,主要是因為原身通訊錄裡壓根沒幾個人,而且看起來都是八百年沒聯系那種。
商場正好有靓号活動,月租也便宜,他就順手換了。
謝雲珩聞言皺了皺眉,也沒有深究,神色焦灼地問道:“上次我和你說過的,做卧底這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
卧什麼底?林初言一臉茫然,心底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知道這件事有一定的危險性,你肯定有所顧慮。”看他不說話,謝弈珩雙手按住他肩膀,語氣懇求:“但是除了你,沒有人能夠近距離接觸到周榷之。”
果然如此——
林初言聽完眼前一黑,什麼叫一定的危險性,做大反派身邊的卧底,危險指數簡直爆标好不好?
二五仔無論在哪個劇都死得快。
他不知道原身和男主是什麼過命交情,但他這麼早就下線,很有可能是因為做卧底。
反派最忌諱什麼?當然是背叛!而且還是身邊人的背叛!他是活膩了才會答應吧……
謝弈珩皺眉:“周榷之警惕性很高,我安插在他爺爺身邊的眼線前兩天忽然失聯,恐怕兇多吉少。”
原、原來……
林初言想起那天的可怕場景,下意識搖搖頭,他才不要做炮灰。
還有李淮那天說的有機……什麼劇毒物,如果是謝弈珩給那個人的話,那麼他簡直太可怕了。
謝弈珩沒想到他會拒絕,林家這個啞巴兒子從小就喜歡跟着他屁股後面,就像個甩不掉的牛皮糖。
如果和他說上幾句話,就會整個人紅着臉,暈乎乎的言聽計從,叫他去東,絕不會往西。
這一次見他……好像沒有以前這麼笨了。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我要回去了。”林初言打字道,“周……我老公會找我的。”
他實在不想和謝弈珩過多交集,也不想摻和他們之間的恩怨。他隻想好好苟活,拿錢潇灑。
老公?謝弈珩看着這兩個字,眉頭幾乎擰起來,“林初言你是被他威脅了?你昨天去醫院是不是他打你了?我都看到新聞了,姓周的就是一個暴力狂!當初我姐.......”
謝奕珩忽然止住話頭,抿着唇不知在想什麼,那個模樣簡直一整個憤怒小狗。
要不是男主有官配,林初言都準備懷疑原身和他是不是有一腿了。
他繼續打字:“沒有打我,我真的要回去了!”他快尿了!
謝弈珩知道周榷之在附近,隻好放開了手,但他猶不死心:“我知道你還在猶豫,過兩天我再找你。”
不要啊,林初言苦着臉,求你别找我行嗎?男主是不是缺根筋啊?
謝弈珩推開門先走了,臨走前還留了一句你小心點。
林初言抖着腿去上了廁所,剛出來看見在走廊上到處找人的周榷之。
大反派眉頭緊鎖,臉色可以用難看來形容,他一回頭發現了不遠處的林初言,大步流星走過來。
“不是讓你别跑太遠嗎?”語氣很冷。
隻那麼一句話就讓林初言緊張到極點,整個人瘋狂冒汗:【好可怕,為什麼會有種抓奸在場的感覺!】
他磕磕絆絆的比劃:“剛剛去廁所了。”
周榷之挑了挑眉,毫不猶豫地拆穿:“我剛才進去裡面找過,你不在。”
林初言臉色更白了,緊張到幾次打錯字:“一開始沒找到地方,迷路了。”
走廊光線不太好,周榷之像陰影般籠罩着林初言,看見他額頭細密的汗水,就連鼻尖也不能幸免:“很熱?你都出汗了。”
林初言下意識搖搖頭,又點頭,接着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心裡瘋狂吐槽着:【謝弈珩這個晦氣東西,下次見到他就得繞路走!】
周榷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謝弈珩——謝家那個不自量力的毛頭小子。身邊的保镖前段時間發現有人在跟蹤他,一查竟然是謝弈珩的人。
周謝兩家在商業上原本不算對手,但是近兩年謝弈珩接手家族企業後,像瘋狗一樣盯上了天晟。
小啞巴和他是什麼關系?怕不是簡單朋友。
“剛剛是遇見朋友了嗎?怎麼不介紹我認識?”
林初言一開始沒聽清,回過神後臉色刷一下就白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好像無論他做什麼、想什麼,周榷之都能洞悉一切。
賓客和工作人員陸陸續續去了主會場,更顯得走廊冷清。
林初言心裡的苦水翻了天,咬着唇打字:“不是朋友,就一個問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