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找的楊叔和楊石山一聽,頓時調轉方向,朝着這裡跑來。
宋景越已經将地上挖出了一個淺坑,能夠看到有水隐隐冒出。
楊石山拿起棍子:“我們一起挖。”
三人合力之下,地上出現了一個小水坑,水中混着泥,看起來渾濁不堪,但卻足以讓他們驚喜不已。
找到水源後,怎麼引下去也是一個問題,如果挖出一條道讓水随着流下去也是可以,等到不需要水時候将流水口再次堵上。
就是不知道這處水源的水是不是能夠一直出水,現在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楊叔激動地現在就想要回家拿鋤頭來挖溝,被宋景越攔了下來:“楊叔,在我們的田下頭,還有不少缺水的田,若是這水引了下去,受益的不單單是我們兩家的田,現在我們着急忙慌的挖出水溝來,若是水源充足将這些田都澆灌上了倒也沒事,如果水流到一半就不出水了,那些沒引到水的人是不是就會不滿,到時候很容易就出問題。”
這并不是多餘的擔心,糧食對于農人來說,那是比天還重要的事情,大家都沒有那沒事,要是你有我沒有那就容易會引出人心的險惡,更何況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楊叔聽後瞬間冷靜下來了,他道:“我們也不知道這水到底有多少,難道讓我們看着不用嗎?”
宋景越:“既然我們解決不了,那就将這事告訴給村長,畢竟發現一處水源也是一件大事。”
“對,讓村長來處理,省的我們做了好事最後還被人記恨。”楊石山在一旁道。
商量完後,在出水的地方做上标記,用石塊圍住,三人便下山,預備着将此事告知村長。
在山上找水忙活了好一陣,身上沾上了草屑和泥巴,衣服被汗水浸透,黏在後背。
太陽像火球一樣挂在半空,推測着時間估摸着也快接近晌午,這時候也不好登門,宋景越想着找村長之前還是先回家和家裡人說下,與楊叔說好後就往家裡趕去了。
宋家小院中,林蘭将鍋中煮到斷生的豆角撈出到筲箕裡面,準備着拿去晾曬。
這些豆角都是早上在菜園子裡面采摘回來的,現在這個時節的豆角爬滿了枝條,家中就隻有三口人,就算是每日吃也吃不完,拿去賣也賣不出好價錢,不如都曬幹,留到冬春時候也能添些綠色蔬菜。
拿來一根長竹竿架在院子裡面,将青白色的豆角依次都挂了上去,豆角經過水煮,變得軟乎起來了,空中都是豆角味道。
小黃聞到味道蹭在林蘭的腳邊轉來轉去,林蘭好笑地問了一句:“你要吃這個啊?”沒成想它仰着頭汪汪叫了兩聲。
“這個可不能吃,沒熟透。”林蘭将最後一根豆角挂了上去。
小黃搖着尾巴更加熱情了,以為林蘭要給它,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伸着嫩黃色的狗頭用力地蹭着。
見林蘭要走,咬住褲腳不讓她走。
“你個饞狗。”林蘭忍不住罵了一句。
小黃沒聽出是在罵它,還在纏着林蘭,對它實在是沒辦法了,林蘭從竹竿上挑出一根看着熟一些的豆角,扔給了它。
林蘭:“隻準吃一根,吃完了就守好,不要讓鳥來啄。”
小黃開心地叼起豆角咬了一口,趴在豆角簾下頭吃了起來。
曬好豆角後,林蘭将鍋中煮豆角的水都撈了起來,重新添了幾根柴火到竈膛裡面,燒水煮飯。
等鍋中水開的間隙,林蘭将早上從菜園子裡拔回來的爛菜葉子丢到雞窩處,家中養了差不多有十五隻雞,其中十二隻都是母雞。
喂完雞,又搬了一堆的草去喂兔子,兔子白白胖胖的擠在一塊,見草就抓着啃食起來。
從雞窩處撿回來的雞蛋放到了籃筐裡面,瞧着籃筐中快要堆滿的雞蛋,林蘭從中拿出三個來做蛋羹。
恰好鍋中水開,把洗淨的白米倒了進去,蓋上鍋蓋,聽着鍋中咕噜咕噜的聲音,林蘭将快燃盡的木柴往裡頭推了推。
外頭傳來一陣熱情的狗吠,林蘭一聽就知道一定是宋景越回來了,側着身子往竈房外一看,果然是他。
宋景越一身髒兮兮的走了過來,從水缸中舀出一瓢水倒到盆中洗臉洗手。
“這是怎麼了,怎麼頭上都是草屑樹枝。”林蘭擡手幫宋景越将卡在發髻裡面的一根枯樹枝拿了出來。
宋景越抹了一把臉,拿着毛巾擦幹水漬:“去梯田的山上找水源了。”
林蘭:“找到了嗎?”
林蘭也清楚田裡面的狀況,趕忙問道。
“找到了,那處水源的水能引下來,但是不知道夠不夠澆上那片田,下午要去村長家一趟,将這事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