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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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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殉是被一陣什麼動作哐當一下砸碎在地上的聲音吵醒的。

他睜眼的那一刻,甚至都沒能想起來自己是誰。他在原地呆愣了好幾十秒,才慢慢想起了關于自己的一切。他最後清醒的回憶卡在準備引燃自己機甲的那一刻,之後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面。好像應該也是在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他在醫療艙裡,黑鷹好像也在,然後再發生了什麼他也記不清了。

打碎了駱飛新買的玻璃碗的迪克一臉痛苦,蹲在地上沉默緬懷着碎掉的碗和撒了一地的紅燒肉,最後還是決定用筷子夾起來吃了幾顆。

然後迪克聽見了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他以為是他自己,但是他不是剛剛已經吃了一碗肉了嗎。

于是他擡起頭,正好對上了程殉的視線。

這人已經在醫療艙裡睡了快五天了,數值都正常,但是一點醒的迹象都沒有。駱飛問過黑鷹需不需要找醫生過來看看,但是不知道這個人又哪裡惹到黑鷹了,黑鷹說不用管他,能醒就醒,醒不過來随便找個地方埋了得了。

“不好意思,”程殉的聲音和迪克記憶裡不太一樣,他怎麼記得他聲音挺明亮的,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小聲,不仔細聽都聽不見,“你可以帶我去換衣服和洗澡嗎?”

迪克感歎一句還是駱飛想得齊全。他在機甲比賽第二天,不僅買了好幾套目測程殉尺碼的換洗衣服放在醫療艙旁邊,還收拾出了一個可以住人的小空房間。

“行啊,我帶你去。”迪克最後再戀戀不舍看了一眼紅燒肉,領着程殉七拐八拐走到了一間很寬敞但簡陋的衛生間。牆壁和地闆都是水泥,裡面的設施隻有一個蹲廁、一把淋浴噴頭、一根水管和一面鏡子。

迪克看見程殉走路還不太利索,身上的傷口也都是一塊又一塊的褐色結痂,摸了摸腦袋:“要不你先跟我們去吃飯吧?我怕你低血糖。”

程殉其實真的有點餓了,但是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自打機甲那天就沒有換過的破爛衣服和洗過澡的身體,搖了搖頭,飛快地鑽進了浴室。

程殉一開始還擔心這裡可能隻有冷水,把噴頭的水龍頭使勁朝着有紅點的那一端扭,結果出來的水直接把他手臂和小腿各燙紅了一大塊。

程殉的頭發又長了不少,已經快長到耳垂下面了。母星軍校會規定必須要統一發型,男生隻能剃寸頭,但是帝國軍校幾乎沒有任何形象上的要求。程殉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本來前一段程殉還想着頭發長了去剪剪的,但是想了想要花錢還是算了,居然都有這麼長了。

他以前就不太喜歡自己寸頭的樣子,他本來就長得一臉苦相,在這個呆闆的發型襯托下就會很像那種在監獄裡服刑的犯人。現在發型自由了,但他也沒什麼錢去弄。他之前還以為自己留長頭發會很奇怪,但是現在看上去好像還行,他用一隻手把兩側的頭發攏起來。

半紮起來的話,鏡子裡面那個人,看起來好像還挺精神的。

程殉洗過澡出來,用髒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水漬,穿上了他們給他準備的衣服。那一套灰色棉質長袖長褲衣服是全新的,連吊牌都沒有剪。衣服顔色和程殉頭發顔色差不多,他穿着感覺還挺合适的。

他剛打開門,就聞見了一股很濃的火鍋味道。他再次打量自己身處的這個地方,雖然和機甲場樓上包廂的商務會所風格截然不同,但是這裡讓他想起了剛剛來無政府時停車的那個地下車庫,斑駁陳舊的灰牆和四通發達如同迷宮的地形,也許這裡應該就是機甲場地下。

他稍微往前走了幾步,還算寬敞的甬道裡幾乎走幾步就有一扇緊鎖的鐵門,機甲場地下還藏着一個這麼複雜的、類似地下宮殿的建築嗎。他張望了一下,沒有看見明顯的監控探頭,但是他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盯着他。

他聽見了腳步聲,橡膠質地的鞋走在水泥地上的聲音不算響,但是他還是辨認出來了那不是名為“迪克”的人的腳步聲,也不太像是黑鷹的,應該是那個留着寸頭的人的。

他叫什麼名字來着。駱飛嗎。

程殉一邊思索着,一邊退回到了衛生間門前。

駱飛覺得自己挑的衣服還挺好看的,程殉穿着還挺像他印象裡那種白白淨淨的學生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

“我躺了很久嗎?”程殉還以為自己隻在醫療艙裡待了一兩天,但是現在再想想駱飛和迪克看他的那種神情,他感覺自己好像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快六天了,”駱飛看着程殉說話時袖口下滑而露出的大塊褐色結痂,他洗澡的時候大概也挺疼的,“但是你現在醒了,肯定沒什麼問題的。”

其實程殉甯願不醒的,他不知道黑鷹是不是還會叫他上場,他真的不想再打了。

駱飛注意到程殉的神情又開始沉重起來。

其實黑鷹沒跟他們說程殉醒了之後要怎麼辦,他甚至都懶得跟駱飛他們解釋一下他和程殉的關系,這幾天他幾乎都待在地下室最深處的訓練場裡。駱飛不清楚黑鷹具體在忙什麼,反正他不怎麼能看見他的人影。

駱飛十八歲那年第一次在地下機甲場見到黑鷹時,本能地将他當成了和老千一樣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駱飛是走投無路才來的老千這裡,睡覺做噩夢都是他一不留神出了個差錯就掉了腦袋。轉到黑鷹手下後,駱飛驚訝地發現日子反而輕松了許多——不是黑鷹有多仁慈,而是黑鷹根本不在乎他手底下的人,甚至都懶得去收拾他們。駱飛感覺到黑鷹是一個太獨的人,他已經很習慣于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任何的事情,不會信任别人。

也許是駱飛腦子還算好使,又也許是駱飛本質上是個願意做事、願意擔責的人,更大的可能性是黑鷹本身也不是很關心無政府的一切,他隻關心機甲場能不能賺錢——總之黑鷹還算是對他滿意,把這整個機甲場基本都交給他管。在這一兩年裡,他也習慣了自己的老大是一個遊離于無政府水深火熱環境之外的人,連帶着他自己身上的血腥氣都少了很多。

駱飛輕輕拍了拍程殉的肩膀:“給你留了碗面,你能吃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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