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懶得廢話,也不曉得這人哪來那麼多話好說,要殺直接殺呗,非得給他們留下思考的時間,他都不方便趁亂出手。
話說回來,不能讓她死得太容易。
驅散那些不長眼的黑霧,螢燈也随着無形的力量從半空狠狠摔落在地,卻連起身換個不那麼痛苦的姿勢都不能夠,腦袋歪斜兩腿折攏,身體以詭異的造型扭曲着,動彈不得。
“我想那九百年苦渡忘川,跟你脫不了幹系吧?”他無視那雙怨怼凄苦的眼,髒東西少看,但該說的得說,讓她死個明白,“我早說過了,顔淡受的苦,我會替她讨回來。現在是沒法把你丢到夜忘川,不如換種方式,放心,不會讓你死得太快的。”
是他!螢燈想起他是誰了,在天界時碰見的那個相貌極似應淵的人!
可下一瞬,螢燈已無暇思考他是誰,她感覺整個人都被火焰包圍,火苗一寸一寸侵蝕她的皮肉,偏偏卡在令她劇痛難忍卻不緻死的地步,嘶吼聲都被堵在燒毀的喉嚨裡。
不能動,喊不出聲,畫面看起來倒也沒那麼駭人,就是味道熏人啊。
他萬分嫌棄地遠離,退到顔淡身側,征求她的意見:“要直接殺了她嗎,不殺也行,我可以施咒讓她一輩子都承受這樣的痛苦。”沒聽到顔淡的回答,他猶豫地補上一句,“你會覺得我這麼做太殘忍嗎?”
“這叫殘忍嗎,對比顔淡之前受的苦都不算什麼!”餘墨内心隻覺得爽快,瘋子是瘋了點沒錯,但他真心向着顔淡啊,“顔淡,我猜她就是以前那個妙法閣掌事螢燈,就是她挑撥離間你和你姐姐,誣陷你下毒,才有了後來那些事!你可别怪司鳳,我覺得他做得很對!”說着還瞪了眼一旁形象全無的唐周。
顔淡擡手揉了把他耷拉下去的腦袋,怎麼感覺恢複記憶了,還冒出了點奇怪的屬性,但乖巧聽話的小鳥,她總是喜歡的:“誰說我怪司鳳了,要不是司鳳,咱們估計還得跟聖德糾纏很久呢。别管她了,趕緊找個客棧換身衣服,這味道也太重了。”
等禹司鳳回了金簪,幾人離開這片林子。
唐周默默跟在顔淡身後,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氣味,面色更黑,感覺好像有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