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懲戒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用不了多少靈力,奈何這具身體太廢,讓他不得不隐匿于金簪來躲避天道壓制。結合記憶還有顔淡所說的話本,他大概不屬于這個世界,從而極難穩固由那方天道塑造的身體,也無法使用這裡的法器,相反和本就生長在這裡的人産生羁絆,就能起到一點作用。
可惜一路上也沒碰到什麼妖魔鬼怪讓他練練手。
幾人來到城中客棧,打聽了有關鶴心門的事,順便救了個吃東西噎着的小孩,帶着孫兒的老太為表謝意非要請他們吃飯,送來的酒卻是能讓妖現出原形的雄黃酒,隻有唐周這個凡人能喝。
唐周心中本就煩悶,并未拒絕,不知出于什麼心理,讓小二開了個單獨的雅間,點了兩壇普通的酒。
餘墨發覺有熱鬧可看,擡肘撞了撞顔淡:“現在沒有外人,不如讓司鳳出來吃點東西,總悶在裡頭也不好。”
顔淡當然也希望司鳳能融入,能交到新朋友,不過等他現身,仍是先觀察了下他的身體情況,确認沒問題才放心。
“司鳳,這是雄黃酒,你不能喝,就喝這種。”
他點頭,放下剛端起的酒杯,這點料對他可不會有影響,裡頭除了雄黃粉之外的東西嘛,算了,反正隻有唐周喝。
唐周在他出現前已悶頭飲了兩三杯,打又打不過,靠喝酒來發洩一下吧:“禹兄酒量如何?”
記憶中他曾喝過酒,隻能說一般,但想保持清醒也不難。
“還行吧。你想同我比試?”他慢條斯理地飲盡杯中寡淡的酒液,“那——得有賭注才好玩兒。”
“誰先喝醉便算輸,輸者任對方提一個要求,隻要不違背道德底線……”
“你的道德底線是什麼?”不怪他好奇,這種東西他真沒有,該說清楚的不能模糊放過,不然他說了要求唐周做不到,不白赢了。
唐周或許也意識到對面是個不講道理的瘋子,别想不開跟瘋子談道德:“就……不違背師門、殺人放火,之類的。那你呢,絕對不願意做的也可以先提出來。”
“無妨,我會看着辦的。”
唐周聽懂了,就是不願做的他依然不會做,這個賭約真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輸就輸吧,大醉一場也比心煩意亂要好。
戰局來得快結束得更快,顔淡和餘墨都沒料到這一人一妖的酒量不相上下,巴掌大的兩壇酒下去已然東倒西歪。
唐周拂開餘墨伸過來攙扶的手:“我、我還能喝!”
“唐天師酒量真不錯。”餘墨控制着沒有放肆笑出聲,“那司鳳怎麼樣,還能喝嗎?”
他不回答,倒酒的動作卻沒停,隻是細看臉頰浮起酡紅,眼神迷離,嘴裡也不知念叨什麼,顔淡湊近聽了聽,原來是在說酒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