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浮玉島的百花清露，酒壇太小，寫字看不清楚……沒關系，我可以親口說給你聽。”

喝醉酒的小鳥還挺可愛的，顔淡見他轉過身面向自己，也學着乖乖坐好：“你想跟我說什麼？”

那句話寫在酒壇底，印在腦子裡，翻閱書籍能看到注釋，話本裡也有類似的故事，他能記住卻不能理解。

他的心就是一塊石頭，體會不了冷暖。

“顔淡，我還是學不會，都想起來，也不懂。你也不像記憶裡那樣教我，因為我不屬于這裡、我是假的嗎……可所有我經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朝她伸出手，卻在她下意識蜷縮起手指時生生停住。

痛，他明明可以忍受的痛苦，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她在看唐周對不對，為什麼，是他對她不夠好嗎，是不是因為他态度冷淡？話本裡大多女性角色都是患得患失的，因為男人一句話一個舉動都能聯想出許多。也是，唐周能表達的他縱使絞盡腦汁仍學不會，寫八百篇心得也不明白一句情話有什麼含義。

但他總會繼續學的，哪怕學不會，哪怕他什麼都不懂，也在保護她。

這不夠嗎？

腦袋脹痛昏沉，是因為酒還是别的。

他想他不能輕易放手，他等了那麼久才找回解藥的，誰都别想阻礙他。

他不由分說攥緊那隻試圖縮回的手，别躲開他好不好，他很痛。

她會心軟的，總是如此。

顔淡攙扶他回房，而非那個礙眼的捉妖師，她哄他躺下，喂他喝醒酒湯，這是旁人絕不會有的待遇。

别走顔淡，就留下陪陪他吧。

她會回來的，她不會丢下她的小鳥。

她……

低劣的幻術，一眼便能看穿。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冒充顔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