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于無形威壓下的假顔淡表情僵硬一瞬,居然還學起顔淡喊他——“唐周”。
是要去找唐周,走錯地方了?
倒是沒聞見亂七八糟的味道,不是妖魔。
管他是什麼,在顔淡回來之前,解決幹淨。
門外走廊響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暗道一句可惜,撤去禁锢,放走對方,能給捉妖師添點麻煩也不錯。
最近顔淡都不怎麼跟他親近,雖然依舊會照顧他、關心他的情緒,卻總在顧忌,在避諱什麼。
因為心有偏向,哪怕是朋友也有親疏之分。
他不想隻做朋友。
要變得更親近才行。
對了,有一種每回都能讓顔淡妥協的方式,向她示弱,把痛苦和脆弱都展現給她看,他痛的時候希望她抱抱他,她就不會拒絕。
他縱使不懂,照着過去記憶的模闆,還會出錯嗎?顔淡的确有些變化,由于唐周這個變數,無妨,他會慢慢清理掉阻礙的。
顔淡就快進屋了,他迅速躺好,翻身,從榻上摔落,别說痛了,一點感覺都沒有,這要他怎麼演?要不給自己來一掌?那又該怎麼跟顔淡解釋呢?
他保持仰躺的姿勢望着天花闆上雕刻的鳥雀,看不出是什麼鳥,嘴裡叼着東西,撲騰着翅膀,像是要朝某個方向飛去。思緒放空一瞬,她便出現在視野裡。
“你這是醉迷糊了嗎?酒量這麼差還要喝。”顔淡蹲下身扶着他坐起,本想直接扶他去榻上繼續休息,沒來得及起身,就被小鳥摟進懷裡。
喝醉的小鳥有一點點特權,小花妖内心的尺度線會放寬,抱一下沒關系的,再多的便不能夠。
他深知這一點,在她掙脫之前,以淡漠的嗓音開口:“你為何總是看唐周……”他想他是該有些情緒的,以前至少還會笑一笑,嫉妒什麼的,也能體會到一星半點,如今卻始終這樣平靜,令人厭惡的平靜。
顔淡急忙否認:“我才沒有總看他!你别瞎說,就是正常朋友之間的交流。”
氣息拂過耳畔,令他想嗅着香氣去追尋源頭,他不由自主地收緊臂膀:“我能察覺到你對他不一樣,是不是還摻雜了那些我不懂的東西……這讓我很痛,我不明白顔淡,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親近旁人,更在意旁人的時候,我會感覺身上的傷口更痛了呢?”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記憶裡的顔淡說他本能想待她好、想保護她,這一切都是源于真心,現實裡的顔淡卻在推開他,說他隻是把依賴當成了“喜歡”,等他以後遇到了真正喜歡的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