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别人的,他隻要自己的花種。
果然還是得把屬于他的東西綁起來,先圈在身邊,再談喜不喜歡吧。
以吻封緘,堵住那些他不想聽的話,就像他打造金簪的初衷那樣,解藥就該與他形影不離。
腦中紛亂,抛卻理智,不需要想複雜的大道理,看一萬篇話本也無用,他學不會的。她既然認為他是話本裡的人物,是她筆下創作出來的角色,那不該對他負責嗎?他的本能和依賴不都是她設定好的嗎?怎麼能推開他,怎麼能不要他!
唇齒間的血腥混入鹹澀,他蓦然驚醒,松了力道。
好疼。
原來比起别的,他更不願見到她的淚。記憶裡的顔淡也總在掉眼淚,但他好像能分辨其中的區别。
她真的要抛棄他了。
五髒六腑随着她摘金簪的動作劇烈震顫,他氣息如常,唯有臉色慘白幾分。
早先設下的禁制并非完全無解,隻是顔淡嘗試過一次摘不下便放棄了,他一直待在金簪裡,也不必規定親近步數,是他貪得無厭,咎由自取。
白袍染上刺目的血紅,顔淡再氣惱也發覺不對,法術是用來限制她的,可反噬怎會落在他身上?她初來人間便戴着這支金簪,當時他明明還未恢複記憶,仍是懵懂的心性,對她也算不上多親近。他說他們是在夜忘川相識的,不過短短幾日,他也隻知道她的名字和些許過往,單憑這些,就值得他傾其所有,以命相護嗎?
“為何又……”
又哭了。
呼吸有種莫名的滞澀感,他清理好血迹,忍着痛,試探着湊近她:“别哭了,我……或許我該做一隻鹦鹉……”
“什麼鹦鹉?你是金翅鳥做什麼鹦鹉!”這一搭話,哭腔就冒出來,顔淡哭得更兇,湊那麼近是想挨打嗎,可裂痕已經開始滲血,要她怎麼下手,“你快回金簪裡去!不許出來!”
這是連看都不想看他嗎?
布滿寒霜的面孔似乎透着頹喪:“可以别把簪子丢掉嗎,放在乾坤袋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