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墨換了個不壓迫傷口的姿勢,降低存在感在旁邊看戲,好嘛,原來是都覺得對方在生氣,才沒有主動搭話破冰。姑娘家當然是需要哄的啊,然而禹司鳳一根筋,顔淡叫他不許出金簪,他還真就不出了,若非餘墨插手,也不曉得他能忍多久。
依餘墨看啊,禹司鳳就像未被完全馴服的靈獸,會因為某些類似血契的牽絆而聽話,但非要他去理解感情是行不通的。要不提議一下締結靈獸契約?反正禹司鳳也不懂感情,當寵物和當道侶他分不出區别吧?
察覺一道森寒如冰的目光,餘墨回望過去,讪讪一笑:“我也不想留在這兒礙眼,但這是我的房間。”
他自是懶得理會,可顔淡不會落了朋友的面子,讓餘墨好好休息,便拉着他離開。
路上碰到幾個盡歡坊的舞姬,似乎是剛見過唐周,還疑惑他怎麼換了身打扮出現在這裡。他隻知道此刻他離顔淡很近,撲鼻而來的菡萏香氣可以蓋過周遭一切喧嚣。
不想隻隔着衣衫接觸,牽牽他的手吧。若等那礙眼的捉妖師找過來,他也不知自己會做什麼。定會惹惱她的,他不想那樣。
“顔淡,你這次又想教我什麼?”他的聲音很輕,是夏夜陣雨過後吹來的風,透着溫和的涼意,“不許、不可以、不對……這跟你以前教的不一樣。”
“你、你怎麼能拿我不記得的事來說,而且那些……”
“對你來說是假的。”是虛構的故事,他知道。
或許是他眼底的平靜刺痛了她,顔淡懊惱地咽下那些反駁的話,拽着他進屋。他當然可以拒絕,他不做任人擺布的傀儡,他是為了自由才拼命逃離煉獄的。
沒人可以讓他妥協。
唯她是例外。
“咱們把話說開吧,猜來猜去也挺累的。”反正也說不通,幹脆約法三章好了,況且她隻是想讓他和她的朋友們正常相處,不喜歡可以不理,沒必要動手是吧,其他的……其他的可以慢慢教。
教了他就會聽進去嗎,就算是兩情相悅,也不能随便抱随便親吧,她若是把自己寫進話本,怎麼可能會寫一個跟自己性格完全不符的人物。
自她松手後便背過身去不再看他,不是要談嗎,就這樣談?生氣了便不理人,像小孩子一樣耍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