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叙白後背驟涼,一絲絲由快感産生的麻意順着脊椎爬進心髒,刺激的心跳聲在任叙白耳中愈發明顯,雙腿都在發軟,呼吸稍顯急促。
他沒想到那天救自己的人會長的這麼合自己心意。
遠遠的看到許青南的時候,任叙白就動了心。
後來聽見聲音,任叙白确定了許青南的身份,心裡隻覺得這簡直就是上天注定的姻緣。
本來隻是想等這件事解決了,再去查那個人的身份,看看怎麼還這個人情,當然,如果對方想要借這件事威脅自己的話,自己又應該怎麼處理。
現在,任叙白覺得救命之恩應該以身相許的。
以前任叙白覺得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橋段十分惡俗老套,現在他覺得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他也接觸過不少同齡人,或者比他小幾歲的Omega,但他總覺得抛開那麼幾分信息素互相吸引的悸動,少了些什麼,和他想象的戀愛不一樣,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直到遇見許青南。
任叙白覺得自己簡直昏了頭。
視線總會不自覺的放到他身上,想和他接觸,節目組的阻隔版抑制貼效果太好,他聞不到許青南的信息素,站的近一些時,隻能聞到抑制貼統一的雪松味,此外還有一點說不清楚的味道,不摻有信息素的暖意,卻讓他上瘾。
“沒有,沒有,”任叙白笑的讨好,雙手撐在台面上,往前傾,無意識的透露出臣服的迹象,“不威脅你,你如果出了事,我怎麼辦?”
“那你想做什麼?”許青南收回視線,“我不是把刀給你了嗎?你查不出來是誰?”
“查得出來,但是很複雜,不過你想聽的話,我可以——”
“不必,不想。”
冷酷無情的讓人心癢。
任叙白抿了抿發幹的嘴唇,“我真的碰不到後背,隻想讓你幫我,而且剛剛,你不是也幫我遮掩了嗎?你也不希望我被發現吧?”
任叙白說的是下船的時候,那粒暈船藥的副作用沒那麼大,主要是他的傷口崩開了。
也就是在全息裡,血腥的味道已經被削弱大半了,如果在現實世界,衆人的注意力可不會被許青南的話輕易轉移。
許青南皺着眉,“既然沒有恢複,為什麼還要出來?”
還是參加這種綜藝。
任叙白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許青南卻能看到對方藏在笑意下的那抹冰冷。
啧,不該問的。
——“可以不說。”
——“因為在家待着的話,更恢複不了。”
沒攔住。
“怎麼樣,許哥,幫幫忙?”任叙白道。
許青南不太理解任叙白這般熱衷的行為,他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年輕,任叙白顯然醉翁之意不在擦藥,“就因為我救了你?”
“不,”許青南的話說的模糊,任叙白卻聽懂了,“換别人的話,就不這樣了,純一見鐘情。”
“廉價。”
任叙白似乎深谙追人之道,被刁難到這個地步依舊不惱不怒,他當然知道許青南那句廉價是在評判他“一見鐘情”那四個字,心裡知道多半沒戲,還是抱着點微不足道的希望另辟蹊徑,“那我付錢,怎麼樣?”
許青南挑了下眉,“多少?”
果然被拒——诶?
任叙白睜大雙眼,居高臨下的視角看過去居然有幾分蠢蠢的可愛,“你同意了?!”
“有錢幹嘛不賺。”
許青南垂下眼,語氣十分輕描淡寫,繼續手裡的動作。
他真的很喜歡錢。
隻要合法,他嘗試過一切掙錢的方式。
錢能給他帶來安全感,錢越多,安全感就越足。
許青南想,任叙白這麼盯着他,應該也是害怕他會用這件事來威脅他。
這筆錢就權當封口費了。
至于任叙白嘴巴裡振振有詞的喜歡——
他之前遇到過這類人。
大概是把他的拒絕當做情趣和挑戰,越拒絕對方隻會越不肯放過。
既然知道,那他再拒絕就真的是情趣了。
許青南無意和人玩這種心知肚明欲拒還迎的戲碼。
他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心裡平淡如水,對任叙白的反應漠不關心,“怎麼,濾鏡碎了?”
“碎了就出去。”
耳邊傳來腳步聲,卻是越來越近的。
“怎會,”任叙白雙手合十碰到胸前,“隻是在慶幸,還好我有錢。”
接着道,“那什麼時候?今天晚上?”
“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這樣,傷愈之後,”任叙白擡起左手張開,比了一個五,“六位數。”
“今天晚上,二樓畫室。”
“好啊,都聽你的,”任叙白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又繼續道,“不然你和程硯之換換房間?這樣正正好。”
為了隐私考慮,嘉賓可以自行關閉這棟小樓裡的任何監控。
許青南看都沒看他,“我純為了錢,對你,依舊沒有興趣。”
“幹嘛總說這麼讓人傷心的話,”任叙白卻十分執着,耍寶似的說道,“萬一呢?沒準你是日久生情的那一挂。”
許青南沒接茬,“有人來了。”
廚房臨街,開着窗戶,很輕易能聽到腳步聲。
“诶?”任叙白當然也聽到了,“有人來了又怎樣?”
許青南隻斜睨他一眼,并不多說,“不是說聽我的?”
任叙白直覺再賴下去許青南真要不高興了,見好就收,“聽的。”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