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叙白本來隻是借機靠近許青南,現在看着程硯之帶着手套往肉塊裡拌調料,又抓又揉,攪拌均勻,心裡也起了點興趣,“我也想試試。”
“很簡單的,”程硯之将另外一份遞給任叙白,“超級解壓,你試試。”
任叙白看向一旁正在修燒烤架的許青南,“我不知道放多少。”
“剛好我也拌累了,”程硯之擡擡下巴,“讓青南告訴你。”
許青南聽到自己的名字,擡頭看兩人,淡聲道,“去洗手,帶手套。”
任叙白眼睛一亮,“好!”
許青南看了眼任叙白那一份的總量,“三勺鹽。”
任叙白十分謹慎地挖了平平整整的三勺鹽。
“再放一點。”
“一點是多少?”
“……”許青南停下手裡的工作,“你先舀一點,我看。”
任叙白真的開始随便挖,挖了大半勺,“這樣?”
“再少。”
任叙白手抖了抖,“這樣?”
其實根本沒什麼變化。
“再少。”
任叙白又抖。
“……”許青南站起身來,接過任叙白手裡的勺子,幹脆利落的抖下去大半,“一邊站着。”
等任叙白抖,不知道抖到猴年馬月。
許青南熟練的将各味調料往肉裡加,身邊的尾巴就乖乖的站在一邊,不管許青南看他多少次,都像是看不懂暗示一樣,笑的乖巧無害。
隻等着許青南理他,即使是支使,“去把程硯之腌好的串起來。”
“好的!”
天色漸暗,月亮已經爬上樹梢,霍峥和葉與堯的帳篷工作已經搭建結束,兩盞燈挂在帳篷上,柔柔的光和月光遙相呼應,照亮這一片天地。
燒烤架也組裝完成,風掠過已經點燃的木炭,帶起一陣細微的“噼啦”聲。
任叙白将最後幾串腌好的肉類串在簽子上,擡起頭呼了口氣,正要找許青南邀功。
許青南卻皺着眉看了眼手環,上面正跳動着時間,“鄧宥怎麼還沒回來?”
衆人紛紛反應過來。
葉與堯率先露出一副擔憂的模樣,安慰道,“又不是在現實裡,肯定會沒事的,而且手環也能發射求救信号,節目組會處理的。”
“但是鄧宥丢的就是手環,”任叙白道,“一起來的時候,他手腕給蹭了一下,嫌手環總蹭到傷口,就給摘了,後來不知道丢在哪裡了。”
這就難辦了。
節目組擁有所有人的登出權限,這次又是提前打過招呼的連續24小時在線,在此期間,嘉賓要登出的話,必須用手環申請才可以,鄧宥卻丢了手環。
現在還沒出現,大概就是還沒找到手環,就隻能自己在這片山林裡,一直等到24小時結束。
“叮——”
手環發出一聲輕響,出現一個年輕的男聲:“請各位嘉賓自行決定,由兩位前往山林,尋找鄧宥,其餘三位留守。”
顯然,節目組不會拿嘉賓的人身安全開玩笑,鄧宥人應該很安全,節目組才會這麼淡定的順勢開展支線任務。
“抽簽,”許青南挑了五支簽子,利落的掰斷兩根,統一握在手裡,保證露出來的長度相同,“抽到短的就去找鄧宥,剩下那支算我的。”
四人紛紛上前抽,程硯之和霍峥先後抽到長的,任叙白是短的,剩下兩支,二選一。
葉與堯仔細觀察,他想留下,剛好可以和霍峥程硯之在一塊,還能讓許青南離開。
至于救鄧宥?又不是現實世界,能出什麼事。
許青南卻沒了耐心,低聲問,“你想要長的還是短的?”
葉與堯警惕擡頭。
許青南對任叙白的排斥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如果抽到短的就要和任叙白獨處。
葉與堯扶了下眼鏡,溫和道,“青南要作弊嗎?”
許青南面無表情,無意跟葉與堯玩什麼猜謎的把戲,将左手那根塞給葉與堯,轉身看任叙白,“走。”
葉與堯有些愣的盯着自己手裡的長簽。
一直都帶着溫和笑意的臉蓦地一僵,心裡忽然覺得自己在許青南眼裡像是個笑話。
許青南從包裡拿了手電筒,帶上口罩帽子,和那根自己已經用慣了的木棍,大步走向山下。
他當然看得出葉與堯的戒備,對方像是把他當成了假想敵,或者是因為知道他不想和任叙白獨處,而擔心自己于他的計劃有礙。
許青南覺得葉與堯想多了。
葉與堯想要什麼,跟他有什麼關系。
許青南隻想趕緊把鄧宥找回來,然後吃飯,然後休息。
至于任叙白,許青南确實不想和他産生什麼聯系,但不代表許青南就害怕跟他獨處。
“許哥,這條路上就是石頭多點,兩側還有不少蒺藜,”任叙白顯然興緻很高,在許青南身邊唠唠叨叨,“其實還挺平坦的。”
許青南問道,“鄧宥有說東西丢在哪了嗎?你們來的時候都在哪兒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