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外界的看法,蕭逸并不知道。
病貓?
蕭逸想起自己在學院内大大小小的“戰績”,隻會對這個形容嗤之以鼻。
蕭逸在這裡無法修煉。他是不睡覺的,也不想閑着,便又看起書籍來,看了一晚上。
逐漸到天明。
有腳步聲從禁閉室外傳來。
蕭逸擡頭,将早已經抄寫好的十份院規按照順序放好。
“兩位師弟,懲罰完成了嗎?”劉間走得慢,聲先至,過了會身影才悠悠的出現在他們兩人面前。
他見兩人中間的牆壁升起,心中竟毫不意外,隻有種:【哦,兩位師弟又吵架了】這種很尋常的感歎。
隻能說明兩人的矛盾已經聞名整個學院,旁人到見兩人彼此之間的所有舉動都見怪不怪。
“還煩師兄檢驗。”喬以年在劉間面前很聽話,将早已經抄寫好的院規遞過去。
蕭逸靠在一邊聽到喬以年的聲音,嗤笑一聲,心底道了一句欺軟怕硬。
紙張自動翻頁,劉間仔細檢查着,檢查完後他将有一個腦袋那麼高的抄寫懸浮在身側,随後又查看完蕭逸抄寫的放上去。
他欣慰道:“有進步,字比上次的好了許多。”
上次兩人同時進大牢還是五天前,也是被劉間關進來的,隻是兩人的懲罰不一樣,蕭逸也不知道上次劉間做了什麼,能讓喬以年這次這麼聽話,沒弄什麼幺蛾子。
院規罰抄交了,他們的禁閉卻還未結束,兩人繼續被關在裡面,安安靜靜的,蕭逸繼續看書,他速度很快,已經換了一本。
喬以年撐着下巴,繼續折紙蜻蜓,喬以年思考的時候總喜歡折這種東西,他用的是畫符的符紙折的,在其上被喬以年畫上幾道紋路,就是一張黃階的符篆。若是其他符修見到喬以年這麼輕松寫意,還不嫉妒死。
試問有誰能随手便畫出黃階符篆的?!
喬以年不知道折了多少個紙蜻蜓,折好一個就塞進一個小錢袋裡,滿滿當當的。
等到傍晚,禁閉時間到,劉間師兄來給他們重新打開大門。劉間師兄笑眯眯的:“走,去食舍,師兄請你們吃晚飯。”
一句話,把想要拔腿而跑的喬以年定在了原地,喬以年看起來不太高興:“師兄,你和蕭排骨去吃好了,我回明修院。”
“而且這一天都是你送飯,怎麼能還要你破費。”
劉間捏住他後領:“一起去,不準拒絕,你們兩個小子能吃多少。”
蕭逸摸了摸肚子,略微心虛,他還是挺能吃的,至少劉師兄送過來的那一大堆他每次都是吃完了的。
反抗無效。
兩人被劉間拉着去了食舍。
劉間師兄現在是監察司的監察長,專門管學子犯事的,在學院很有名——人人都怕的那種名。
每天笑眯眯的看着你,然後冷酷無情的罰你蹲大牢。
在大部分,學子眼中,罰款是小事,蹲大牢是小事,但要是被罰去掃大街,清理獸園,那就丢大人了。
學院古往今來,制定了無數奇奇怪怪的懲罰規則,讓人聞之色變。而劉間師兄上任監察長以來,更是将這些懲罰全部從舊紙堆裡扒拉了出來,讓學子們夢回百年千年前,親身與前輩們共鳴。
說得遠了,反正一路上,蕭逸和喬以年收獲了無數同情的目光。
同情還好,就是有些人看自己的目光有點詭異,似要将他扒皮吃肉。蕭逸皺眉,眼冒寒光,殺氣騰騰的望過去。
喬以年幸災樂禍:“看看,看看,你慣會得罪人的。”
蕭逸切了聲:“比不上你,喬萬敵。”
兩人打嘴炮,劉間是不管的,他走在前邊悠哉悠哉的想着,還是喬師弟詞彙量豐富些,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那麼多罵人的話,蕭師弟就嘴毒些,往往一針見血,怪不得武器選了針呢。
劉間走入食舍,他既然說要請客,便不會客氣,随手便是好幾隻黃階的玄獸作食,他甚至還要了一隻玄階的玄獸。
玄武者就是要吃肉!
“我看你們戰力非凡,應當也能受住玄階的肉食,可以先嘗嘗味道。”劉間說道。
玄階的肉食裡面蘊含的玄力比黃階的多了數百倍,這不是一個量級的。正常情況下劉間不會建議還未到達靈藏的學子使用,不然随便吃幾口就撐到肚脹,這玄食吃着也沒什麼意思。
蕭逸和喬以年不一樣。
劉間觀察過,兩人現在體内的可容納玄力的空間應當已經超越絕大部分學子。
蕭逸之前實力低,現在才到達煉筋,的确還未嘗試過玄階的獸肉。既來之則安之,蕭逸道:“那便多謝師兄,逸卻之不恭。”
“不用跟師兄太客氣。”食物陸續送上來,劉間給兩人倒了一杯茶水,邊倒邊說,“師兄找你們兩個也是有事情要談。”
蕭逸接過茶,喝了一口,聞言道:“師兄,我大概知道您的意思。您放心,要是喬以年以後再找我麻煩,我會努力把戰鬥場地放到演武台上的。”
“當然。”蕭逸斜了一眼喬以年,“若是他太過分我可不會有所顧忌。”
蕭逸話不說滿,若是喬以年不配合,管他是演武台還是什麼地方,喬以年想打可不會顧忌這些。
劉間也明白喬以年才是硬骨頭,這師弟就是個滾刀肉,罰款乖乖繳了,給懲罰也乖乖做了,但下一次卻還是要犯,屢教不改。
“喬師弟啊,你看看你現在也已經煉筋,快要入靈藏了不是。”甚至這兩人的實力已經有靈藏,不然不可能造成昨天那麼強大的破壞力。
劉間苦口婆心的勸着:“學院的地闆可經不起靈藏力量的摩擦,若下次有矛盾要解決可要去演武台了,那地方夠亮堂,可以讓你們好好比劃比劃,還省錢不是?”
喬以年撇撇嘴,他知道肯定有監察司的夫子看不慣他,現在趁機磨磨他的銳氣,若是其他人喬以年就直接翻個白眼走人了,但現在在說教的是他無法拒絕的劉間師兄。
這讓喬以年很惱火,他就是這種越說越叛逆的性子,無理也要争三分,哪怕自己錯了,也頭鐵得很。
“你看看,你和蕭逸打了那麼多場,卻還沒在演武台上戰過一次,學院裡你們哪個地方沒打過,以後可以去體驗體驗演武台。”劉間忽然想到這一點,連忙說道。
正打算陽奉陰違的喬以年:……
等等,劉間師兄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他的确是一遇蕭逸就幹仗,從來沒上過演武台。
喬以年和其他人也沒有上過演武台,跟其他人的戰鬥都好無聊,那些人都沒撐過他一個陣法的。
還是跟蕭逸戰鬥有意思。
想到這裡,喬以年忍不住想把蕭逸拉上演武台直接上演全武行看看效果如何。
喬以年越想越興奮的側眼看向蕭逸,卻發現那家夥已經拿起筷子吃起來了。
蕭逸吃相很香人,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夾夾夾,他吃得又快又大口,卻不粘嘴巴——喬以年嫉妒死這項技能了。
就他們談話的功夫,蕭逸已經吃掉不少肉。
“蕭逸!”喬以年道,“師兄都還沒吃呢,你在幹嘛,想吃獨食?!”
劉間卻咳嗽一聲:“是我讓蕭師弟先吃的,何況師兄吃過了,這本來就是給你們點的,師兄不餓,你們慢慢吃。”
真相卻是,這點食物都不夠劉間這個等級塞牙縫的,他打算随便對付兩口晚上去打牙祭。
“好吧。”喬以年腦子也把去演武台幹架扔到一邊去,隻有兩個人吃的話,不用想就知道,蕭逸必定是想吃獨食。
喬以年拿着筷子加入單方面的強搶食戰鬥中,他還專門夾玄階的獸肉,他多吃一塊,蕭逸就少白嫖一塊。玄獸肉可是好東西,等級越高蘊含的玄力越多,吃一口能抵好長時間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