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月血心玉已經挂在蕭逸身上了,這玉還有個别的名字——皇室血令。
這是明月王朝第二任皇帝,也是明月大帝之女專門為明月秘藏傳承者所設,代表着此人成為明月大帝記名弟子。
即使那時明月大帝已經飛升,但是……子代父收徒,誰也說不出一個錯來不是嗎?
皇室血令已現,那便說明當今陛下已經祭祖完畢,告知此事。
隻是不知為何沒有昭告天下。
恐怕許妄大師帶隊前往帝都,也是為了這件事情。
若這種情況下,他還要強行逼迫蕭逸。不說其他,就是他娘親到時候被救醒過來,知道這件事情也會第一時間一巴掌拍死他。
條條路都被堵死了,那他要怎麼在這種情況下拿到【天星魂蓮】?
跟蕭逸合作?不,蕭逸已經拒絕了他的合作提議。喬以年說過一次的話,不會再說第二遍,且看目前這情況,蕭逸也并不需要他以及他背後的勢力助力。
“都怪你。”喬以年煩躁的對天佑道,“要不是你來晚了,事情哪會這麼麻煩,你怎麼不等我死了再過來。”
又背了一口大鍋的天佑還沒想明白喬以年是什麼意思便又被罵了。
“我現在眼睛被擋着有些難受,你可以走了。”喬以年起身推着他走出院子,啪的一聲把大門關上,隔着大門說道,“去城主府,在青山呆半個月時間,城主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天佑哦了一聲,很聽話的去了城主府,天佑自小在殺手組織長大,自小隻按任務行事,一劍天給什麼任務他做什麼事,三百年來一直如此,直到他成為一劍天的劍主。
成為劍主之後他又遇到了喬之浔,阿浔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即使喬之浔已經很努力的教了,天佑有變好一點,不再是個冷冰冰的殺人兵器,但還是抵不過已經三百年形成的思維慣性。
戚侑:……
他敢讓劍主做什麼嗎?坐在這裡鎮攝宵小吧。
喬以年打着哈欠回到房間裡,角落裡的藥師非常有自覺的當透明人。
而被喬以年說得有如神助·背景通天,但啥也不知道的蕭逸還在昏睡當中。
明月劍影引來各方勢力的目光,而正主卻還在做夢。
是的,蕭逸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夢,夢裡是溪水蜿蜒的流淌聲,與女孩清脆的朗讀聲。
“武之道,始于凡。要牢記,打根基。冬煉三,夏煉九。十二載,成開脈。鍛身體,粹根骨,煉經脈。身合一,成靈藏……”
“啪!”女孩卷着書本啪的砸到小男孩的腦袋上。
“蕭、阿、長,認真聽。你難道要當個一字不識的文盲嗎?”
蕭逸小時候長得很白,卻瘦瘦小小的,手短腳短脖子細腦袋大。他被敲了便捂着頭,眼眶刷的一下水汪汪的:“阿姐。”
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
蕭紫月心軟了一瞬,随後想到這小子的作風,便又硬起心腸來,叉着腰道:“你這招對我沒用,快背!”
蕭逸坐不住,扭捏不安,屁股上像是打了釘一樣:“我想去練武,不想記這些沒用的東西。”
蕭紫月把他的腦袋揉成雞窩:“沒用,我看你不會是記不住吧?”
小小的蕭逸被一激,跳上凳子:“怎麼可能,我可是小山村第一小天才。”
“好好好,第一小天才,麻煩快背。”
蕭逸委委屈屈的拿着冊子開始背誦。
中間夾雜着些許幼稚的話語。
“阿姐,你怎麼不練武啊,我們一起練。”這樣就不用背書了,嘻嘻。
“阿娘說不讓我練……”
女孩兒的聲音逐漸遠去。
蕭逸從昏迷中醒來,此時圓月高懸,明亮的月光落在院子裡灑下幾片璀璨。
他捂着胸口,一步一步就着空靈的木魚聲走到主殿,僧人們恰好敲擊完一輪經,見他過來,紛紛行了一禮,随後退出主殿。
蕭逸低頭跪在福牌前,神色落寞:“阿爹、阿娘,各位叔叔伯伯姨姨嬸嬸,爺爺奶奶,抱歉,今年來晚了。”
他跪了很久,心裡默默将自己這一年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告知,他的記憶力已經很好很好,不會背不下書,也不會記不下功法武技。
最後,他靠着福台,将上方蕭紫月的福牌取下抱在懷裡,眼睛盯着大殿外的明月。
拳頭松了又緊。
“阿娘阿爹,我好像看到阿姐了。”
不是好像,就是她。
阿姐在聖山。
怎麼辦,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