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掉漆了,顯得斑駁,全靠她現在的氣質撐着。
很多時候她的深情也是生意的手段,有人罵她僞裝,也有人贊揚她的長情。
隻有金拂曉知道徹夜難眠的滋味。
“忘了還能精準聯合親戚爬你的床,我看她就是想要吞掉整個公司。”
居慈心氣得喘不上氣,于妍給她倒了一杯水,提醒居慈心,“副總,您不是還有其他事和董事長說嗎?”
“什麼事情不過于妍,專門找你。”
金拂曉之前參加的企業向綜藝也是居慈心的包裝。
當時蓬湖已經失蹤很多年了,網上很多陳年物料都是居慈心背着金拂曉提供的,為了讓她更有名,也讓公司更有名。
“不會又要上綜藝了吧?半年前才錄過呢。”
“不是。”
居慈心收到消息不久。
當時她就納悶,明明蓬湖可以算人人皆知的失蹤人口,為什麼節目組還會找上金拂曉?
結果第二天就出了這檔子事,怎麼看都像是蓄謀。
她有些猶豫,“再說吧。”
“被我猜中了?”
大家合作很多年,家境一清二楚,金拂曉也了解她的性格,“直說。”
“是之前綜藝制片的消息,她說因為你知名度很高,加上創業紀錄片,台裡收到了很多觀衆的反饋,希望看你現在的生活。”
公司做大到這個程度,金拂曉投入了不少宣傳。
包括她自己的創業故事,當年就提供了在魚丸廠的影像資料。
用蓬湖工資買的數碼相機記錄的生活日常,穿插十多年後工作生活,也算個紀錄片。
這樣的片子雖然上傳在視頻網站,但連内部人員都懶得看。
視頻因為金拂曉上了綜藝出土,很多人考古她和蓬湖的戀愛故事,好奇在同性在一起算不正常的年代,她們是怎麼撐下來的。
“這有什麼好看的?”
金拂曉想到蓬湖現在的樣子就意興闌珊。
滿腦子芙芙,卻能毫無障礙地把她親得欲望難掩。
哪有這樣的。
居慈心關于工作方面的信息不會瞞着她,當面把電子郵件抄送給金拂曉。
“做成綜藝了?”
金拂曉捕撈到關鍵詞,“再見妻子……”
她嗤笑一聲,于妍都悄悄站到了她身後,看見内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都離婚了還什麼好湊在一起做節目的。”
即便為了緊跟潮流,金拂曉上過公司直播間,也和其他集團老總一起上過綜藝,依然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越是忙碌,她越想念蓬湖。
蓬湖總能等她,無論金拂曉多喋喋不休抱怨,蓬湖也會聽完。
晨昏集團的董事長要雷厲風行,時間久了好累好累。
以前還可以和蓬湖充電,後來這些年,金拂曉萌生過很多次要不退下來休息的念頭。
可是公司不隻是她一個人的,她一動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變化。
“是啊,”居慈心也很厭煩,“這消息也太靈通了,昨天晚上蓬湖出現,早上就給我發了郵件,什麼鬼才策劃。”
金拂曉看到郵件附件拟定的二十天巡遊地點,神色微動。
全是她以前和蓬湖說想要去,但是沒能去成的地方。
她看附件看了許久,久到居慈心都湊了過來,“有什麼問題嗎?”
薪酬并不會公開在邀請文件裡,她們這個身份,在意的隻是宣傳帶來的效益。
如果蓬湖沒有失蹤,居慈心站在合夥人的角度,當然樂意她倆上節目制造話題,也讓更多人了解公司。
但作為朋友,她無法容忍蓬湖不告而别六年還多出一個孩子。
可金拂曉很固執,她的人生機遇全來自和蓬湖的相遇。
複盤過去種種,她實在難以給出可以複制的經驗,在很多私下朋友小聚的場合,忽然淚滿眼眶。
不過是放不下而已。
“這次不是你朋友做導演了?”
金拂曉指了指右下角的導演,寫着:烏透。
居慈心交往過女明星,認識的演職人員也多,她咦了一聲,“怎麼是她?”
“怎麼了嗎?”
“是很有名的紀錄片導演,去年拍了恐怖電影入圍了什麼大獎,”居慈心也很疑惑,“怎麼轉行做這種情感綜藝了。”
金拂曉不怎麼感興趣,但她知道居慈心也算唯利是圖,“從利益角度,建議我參加嗎?”
蓬湖坐在遊泳池邊上,周七在池子裡撲棱,“媽咪,我還是喜歡深海,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她的媽咪一頭長發在光下很閃亮,隻是看着不太高興。
“不可以現在回去哦。”
戴不逾過來,給蓬湖遞了一瓶冰水,對周七說:“是你說想要找媽媽醬的。”
“可是媽媽醬不喜歡我。”
“真的嗎?”戴不逾看向蓬湖,“她不喜歡你們的孩子?”
蓬湖玩着自己的長發,和發色一樣的睫毛在光下更是絢爛,“她會喜歡的。”
周七遊了過來,“可是她讓我們滾。”
“我是水母,不會滾,隻會漂哦。”
蓬湖的記憶模模糊糊的,芙芙的臉和金拂曉的臉重合,細想就會頭痛。
她捂住頭發出嗚咽聲,周七唉了一聲,“記憶還是放在我身上比較好吧,媽咪非要拿回去。”
“要是這樣媽媽醬還不和好,媽咪會死掉的。”
戴不逾摸了摸她的臉,“小孩子别操心這個,我已經安排好了。”
“安排好什麼?”小水母變成人後什麼都好奇,還想嘗嘗路過的鴨子,把鴨子吓跑了。
“這次讓你的烏透姨姨出馬,她最喜歡拍故事了。”
蓬湖的手機收到了新信息,她看了兩眼,問戴不逾:“不是說戀愛綜藝嗎?為什麼是離婚綜藝。”
上面寫着再見妻子。
一句話簡介:和離婚妻子的二十天。
戴不逾咳了一聲:“但要同吃同住同睡二十天,怎麼不算戀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