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湖哦了一聲,“我錯了。”
巢北站在舒懷蝶邊上,問周七:“為什麼我是阿姨,她是姐姐。”
舒懷蝶年紀輕輕就和婁自渺結婚,大學生涯都過得萬衆矚目,完全可以寫一本《我的巨星女友》。
但她大學畢業就和婁自渺離婚了,宛如四年學制的感情讓她落荒而逃,回了老家的小鎮生活,開的小店生意還算不錯,能維持她的生活。
隻是她的個人主頁沒了任何婁自渺的痕迹,依然有人孜孜不倦從後台罵她。
說她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些她都沒有和婁自渺說過。
“沒有為什麼。”
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小孩看着和小幽靈一樣,巢北對着小孩都能撒嬌:“為什麼!為什麼!”
蓬湖抱着周七離她遠了一些。
金拂曉和路芫走在前邊,不是節假日的小城不會擁擠,看着很安逸。
大概見慣了拿着雲台做自媒體的博主,路人也見怪不怪,以為這幾個人是旅遊團的。
聽到巢北的聲音,路芫忍不住轉身,“吵死了,丢不丢人。”
金拂曉對巢北的印象還是從前開演唱會的超級偶像,問:“她現在是沒有包袱了嗎?”
【你好,是的。】
【她真的完全沒有,偶爾羞于提起喜歡過她。】
【我媽問我在看什麼神經病的直播,她完全認不出當年我的筆記本都是巢北的貼紙!】
“過氣了要什麼包袱。”
路芫歎了口氣,“不過她從小就這樣,結果做偶像給的人設是冷酷,可把她憋壞了。”
金拂曉都笑了。
“渺渺姐呢,有沒有包袱?”
路芫之前就認識婁自渺,她在業内地位挺高,合作過很多明星。
之前的事業和前妻也綁定,離婚後還是掰扯不清楚,就算互相拉黑,還是避免不了父母唠叨。
“那可太多了。”
婁自渺的眼睛是标準的丹鳳眼,隻是眉毛天生很濃,顯得英氣許多,笑起來能驅散不少眉宇天生的距離感。
她還是總看向舒懷蝶,金拂曉問:“你們歲數差這麼多,是怎麼在一起的?”
路芫咦了一聲,“姐姐你不知道嗎?”
金拂曉點頭,“雖然是看着渺渺姐的電視劇長大的,但我不追星。”
身邊有一個比明星還漂亮的老婆,早就看不上别人了。
況且蓬湖表面大度,但凡金拂曉白天談生意多看合作方一眼,她晚上都會把她纏死。
她們互相纏繞,本應該是共生到地老天荒的。
“很唐突的話當我沒有說。”
金拂曉正要道歉,推開餐廳門的婁自渺說:“不唐突,上節目不就是給大家看的。”
這家店很有本地特色,但剛才訂桌的是巢北,此刻還在後邊不依不饒追問為什麼自己是阿姨,似乎不肯接受這樣的結果。
小水母都覺得她聒噪,躲進了蓬湖的懷裡。
“巢北!你别吵吵,滾過來開台。”
路芫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小型銅鑼,duang的一聲,蓋過了店外的喇叭,連路過的狗都看了過來。
這下丢人的成了巢北,她以極快的速度小跑過來,“幹什麼幹什麼。”
不忘沒收路芫裝在相機包裡的玩意,“你不丢人我還丢人呢。”
【我到底在看什麼……訓狗嗎?】
【你來得也太快了。】
【婁自渺都無法做表情管理的名場面。】
金拂曉看呆了,問婁自渺:“這對嗎?”
婁自渺過了一會,反問,“你會允許你的……”
就算不是前妻也是朋友,她很難定義這兩個人的關系。
當事人好像沒覺得有任何不對,巢北和餐廳的接待人員對接後催促她們上樓。
餐廳内部的裝飾都很符合民族特色,抱着孩子的蓬湖中途被烏透劫走小孩,金拂曉問:“小七呢?”
蓬湖端走金拂曉倒的茶,“導演那桌。”
“你就這麼放心她?”
【可以當面内涵導演嗎?】
【不是老鄉嗎?】
【現在的确很難放心老鄉,好奇。】
【好像是送命題。】
蓬湖嗯了一聲,似乎有些難過,“芙芙。”
“我更不放心我自己。”
巢北掃碼點菜,還要核對價格,和路芫擠在了一起。
舒懷蝶剛才和蓬湖聊過幾句,她低聲問:“小七也是在老家出生的嗎?”
鑒于這對有人消失後帶着孩子回來,大家似乎默認了孩子是蓬湖生的。
真相鮮為人知,金拂曉總覺得有問題。
她和蓬湖做了好幾次,對方身體不要太年輕,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蓬湖嗯了一聲。
“那姐姐你失憶是因為小七嗎?還是之前出了什麼事?”
蓬湖看了金拂曉兩眼,女人格外警覺,“難道因為我?”
她很想壓住自己的委屈,“你都不記得我了,又怎麼說是為了我?”
那麼多嘉賓,巢北隻能算活潑,脾氣和金拂曉有點像的路芫也沒有到爆炸的地步。
她們都能感受到這兩個人矛盾的深厚,卻也奇怪,金拂曉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那什麼……可能是出了事故吧?我聽說這些年您還到處認領無名屍體呢,是有什麼……”
巢北也問得小心翼翼,“其他線索嗎?”
蓬湖:“無名屍體?”
金拂曉冷笑一聲,“你還不如死了。”
她說完就後悔了,一個包廂的嘉賓神色各異,都不知道怎麼調解。
沒想到蓬湖說:“我确實差點死掉。”
“什麼?!”
“真的假的?!”
“是出什麼事了嗎?”
彈幕也有猜測什麼商業死亡威脅,畢竟晨昏集團事業蒸蒸日上,難免遭人眼紅。
【不會真有謀殺案吧?】
【離婚也是為了保護妻子?】
【那為什麼不說呢?】
金拂曉之前也收到過死亡威脅。
她聲音都顫抖了幾分,“你說什麼?”
蓬湖卻把點菜平闆遞給她,“吃完飯再說吧,芙芙。”
“你今天消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