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解他，怎麼又沒自信，覺得他不能理解她了呢？他能理解的。

“路可為那個人你别生氣，也别擔心，我的想法不是你擔心的那樣。”

其實那天林婉英也就擔心了一小會，見到路可為，和他說上話，心裡就放心了，這個人可是慕清川，有理有據的事情，他最好說理的。

“我懂，你心裡是在想，我這麼有決斷的，哪怕遇到再好的，也不會半途給路可為丢了，虧的路可為膽小怕事，不然就遇不到我了，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就是緣分，他退縮了，我才遇到了你，你說對不對？”

就是這個說法，慕清川以前一直認為自己有問題，不然他為什麼和大部分人都聊不到一塊兒呢。

所以有同類，像石進宏，立刻就成了朋友。

遇到婉英，他才确定，有時候不是他們的問題，她真的懂他，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既然婉英說，如果選了路可為，絕不會為了更好的半道抛棄。

那麼即使将來遇到比他還好的，婉英不會走，他也一樣，他們都是能踏實過日子的人，一定能把接下來的日子過好。

“你說的對，婉英，謝謝你，知曉我的心意。”

“不客氣。”林婉英這下把人抱住了，都說到這樣親密的程度，她忍不住，抱住他脖子啃了一口。

“留個記号，是我的了。”

慕清川心裡爆甜，就跟海島熟透的果子一樣，都快裂開了，不知是走還是回應一下，這感情的維系，比做學問還難，要親回去嗎？他心裡始終決斷不好。

“你去洗澡吧。”林婉英咯咯笑：“你心裡想什麼我也知道，想親就親，全憑自然，你這一猶豫就别想着親回來，不自然了。”

慕清川就像岩石上生長的一顆松樹，根紮的牢固，移動不了，孤獨慣了，隻有鳥雀主動找上去築巢，他會默默生長枝葉，來給她遮風擋雨，多可靠的男人，所以她會一直主動。

不過有一件事情，得慕清川主動，她可以朝着他走九步，最後那一步，一定要他情不自禁的主動。

……

趁着慕清川洗澡，林婉英換上偷着在裁縫鋪自己做的睡衣，肩帶做的細細的，裙擺剛到膝蓋，外頭還有個開衫，她故意把開衫拉開一點兒，找了本文學名著，裝模作樣看起書來。

門開了又關，透過一絲絲夜風，半開的窗簾也被風吹起一角，繞過床尾去關窗，必定會看到她這一身新睡衣的風采。

林婉英自己做這睡衣的時候，都不好意思了，她穿在身上，雖然沒擡頭，一直盯着書，但幾乎聽不到慕清川的呼吸了。

林婉英咬着唇，繼續低頭翻了頁書，還問：“你怎麼不上來，也想先看看書？”

今天晚上看什麼書？除非他不是男人，慕清川還是精力保持的非常好的那一類，他現在的心率快的不像話。

婉英什麼時候做的這睡衣？之前一家人都在，大家都是入睡的時候才換睡衣，但婉英絕不會在妹妹和母親跟前，穿這麼大膽的，這是為今晚準備的，那她還看書？

慕清川的睡衣是之前半舊的，非常保守，中袖，褲腿也到小腿長度，他是沒有大褲衩那種睡褲的。

所以林婉英這一身，足夠叫他颠覆了對睡衣的認知，他坐到床沿，目光不知道落到哪兒好。

“有點熱，我把開衫脫了，你介意嗎？”

這除了強迫的結婚，誰會介意？慕清川這會不理智了，分析不出來婉英為什麼要問這一句。

“都可以，我沒意見。”

林婉英笑，把開衫丢到床尾，合上書本拍到他腿上，人往枕頭下滑，把被單拉高了些，胡亂擋了擋。

“我要睡覺了，幫我把書放一下。”

放書是要睡覺了，慕清川放好書，回頭，看到婉英擁着被角，閉着眼睛，這個距離，他能清楚的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顫抖。

她這會心裡一定很緊張，緊張到裝睡來掩飾，他一樣緊張。

這新婚夜應該怎麼過，他沒經驗，連聽都沒聽到過，他朋友少，隻有石進宏無話不談，但也沒談過結婚後的隐私，連紙上談兵都沒有過，能行嗎？讓婉英陪着摸索，也不好，要不明天厚着臉皮問問有經驗的石進宏？

真是燥熱的要死，慕清川忙把燈給關了，沒有視覺上的刺激，好多了，不然他真要爆血管了。

剛躺下，林婉英就抱上來了，香香軟軟的：“清川，我喜歡你。”

腦子裡“轟”的一聲差點失去理智，隻要婉英再進一步，什麼理智他都沒有了，摸索就摸索吧，誰家不是這麼過來的？

她都這麼主動了，還撩不動他？林婉英也稀奇了，是不是今天的睡衣還是太保守？那行，下次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