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川點到為止,梁符聽的明白,但他怎麼能和二勇學舉報親媽的行為呢?
他.媽媽偏心,對他比對二勇好多了,把爸爸遺留的資源都給了他,二勇能舉報,他怎麼能?
梁符走的時候心神不甯,石進宏做到這一步仁至義盡:“焦所長顧念師生之情,說梁符優柔寡斷,叫我督促他一把,希望他能想明白吧。”
想明白他在研究所的前途也斷了,他弟弟二勇依舊能教書,梁符卻不能留在研究所了。
慕清川和石進宏關系好,才和他說這樣的話:“你媳婦之前再鬧,隻是家庭瑣事,日後若要鬧很了,你該果斷就得果斷,别像梁符這樣拖拖拉拉的。”
石進宏想過,他和他媳婦不至于,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離婚?
他跟慕清川關系好,知道他就事論事,換了别人他絕不多管這個閑事。
他打趣回去:“那你媳婦要是惹了事,鬧大了,你離不離?”
慕清川想了想,婉英絕不會。
“她不會,她知道好日子來之不易,不會自毀長城。”
“我是說萬一,你媳婦潑辣勁兒不小,比如說得罪了個領導,影響到你的前途,你别回避,給個回答。”
真有那一天,夫妻一體,要下放一起,要受懲罰也一起,結婚是兒戲嗎?結了婚,就要一起面對。
慕清川想說他會和婉英共進退,但怕給石進宏錯誤的示範,搖頭:“我不說萬一的事,你顧念和梁符的同窗之誼,但他家的事,管到這程度可以了,你我都别再過問。”
“我知道輕重。”
石進宏想起當初,季文菊給他和梁符都寫過信,平心而論,季文菊模樣清秀,又主動,措辭又仰慕,那會他正血氣方剛的年紀,說沒有心動過那是假的。
他問了慕清川要不要回信,慕清川立刻勸阻,讓他去打聽,季文菊有沒有給梁符寫信?
梁符那會喪偶沒多久,情緒低落好久了,他稍微問問,梁符喜氣洋洋說出季文菊給他寫信的事。
他的那點火苗熄滅,把自己收到信的事告訴了梁符,沒想到梁符沒忍住季文菊長達一年的書信攻勢,結婚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果斷些。
……
梁符回到家,季問菊也在家裡。
“你怎麼提前下班了?”梁符問。
都這時候了,哪還有心思上班?季文菊試探着問:“焦所長沒讓你回去上班?”
梁符搖搖頭,心裡想着慕清川建議,二勇對他避而不見,但二勇能上班,二勇媳婦也沒事,單他沒班上,這還不明顯嗎?
這是老師敲打他,知道他笨,讓石進宏和慕清川挑明了說,他不能再讓老師失望了。
但要他主動和媳婦提出,舉報親媽,這話他說不出。
“我看我媽這次事情嚴重了,我可能都要調崗,到底是什麼事嚴重到這程度?我一點都想不出來。”
特務這是罪不容恕的罪,當然嚴重了,隻是沒想到婆婆這麼快就招了?
季文菊按照婆婆的要求做的那些事,都是助纣為虐,如果主動舉報,應該能戴罪立功。
婆婆做的事,從和梁符結婚第二年,婆婆試探她、想發展她的時候,她就留意上了。
一直裝憨,幸好沒陷太多,還把婆婆一些确切的證據掌握在手裡,防止出現這麼一天,能夠自救。
季文菊突然轉身回房間,片刻回來,手裡多了個文件袋,眼睛紅了,聲音顫抖了。
“大勇,媽出事前一天,我在媽房間找到她沒來得及藏好的東西,這是通敵的機密文件呀,第二天媽出事了,我更害怕,這時候我們得大義滅親,你得去舉報你.媽!”
梁符抖着手抽出資料看了眼,渾身冰涼。
他.媽确實是特務無疑,但這資料絕不是他.媽不小心落在家裡的,他媳婦也不無辜。
“好,我現在就去!”
“大勇,我跟你一起,我們夫妻一起去舉報,大義滅親。”
……
梁符和季文菊是被政治部的同志分開問詢的。
梁符是舉報了,但他沒如季文菊的願,梁符這次老實的跟個鹌鹑一樣,如實交代。
“我媳婦突然拿出我媽是特務的證據,說是她前一天無意發現的,如果我媽二十多年前就是特務,怎麼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疏忽,這一定是我媳婦早就知道我媽的事,提前做的準備。”
“我想起來了,結婚之前,我跟我媽說,季文菊除了給我寫信,也給石進宏寫過信,我媽還誇努力自救的姑娘,過日子差不了,我一看我媽都誇贊,這才回信了,現在想來,我媽看中季文菊,也有策反拉攏的意思。”
有了這個突破口,政治部讓梁符見了程玉竹。
梁符帶着勸服的任務,見面就勸了:“媽,你還頑抗什麼呀,季文菊已經拿出證據來舉報你了。”
程玉竹這才後悔起來,她想發展利用季文菊,季文菊也想利用她,她死也要帶上季文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