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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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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吳曹掾來報,說是淮南侯府的淩小公子求他要個人。”

密不透風的室内天光已然足夠晦暗,防着壓到肩上傷處,沈蕭辰在矮榻上半倚半靠,繁複的缁衣廣袖幾欲垂地,少年随意翻看着京中傳來的信件,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道:“誰?”

“梁洛。”

“知道了。”沈蕭辰淡聲道。

送信之人退下後,曹俨自屏風後上前,跪地替他理了理幾欲墜地的廣袖,忍了半晌方才低聲道:“殿下,這人……您是給還是不給。”

沈蕭辰示意他将火盤搬過來,自擡手将廣袖收了,沉默半晌,方才将那幾封信擲到火盤中,淡聲道:“給,這人不能留了。但……”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片嘈雜。

“陛下!”

“陛下駕到!”

正彎腰歸置火盆的曹俨一愣,唇角泛起一個不甚明顯的笑意來:“恭喜殿下。陛下來了。”

淩解春又在趙府如是消磨了幾日,轉眼就到了休沐之日,淩解河自太學歸家,淩解江竟然也從趙府回來,道是晚間淩徹也回來,三人一同用膳。

到了晚間,淩徹卻另有應酬,家中隻餘淩解春兄弟三人。

淩解江母親出身阆中趙氏,他生在帝都,長在帝都;淩解河長守揚州故宅;淩解春大半時日都住在金陵城舅父家。

之前忙亂時尚好,總歸是有事情做,待到一切安定下來,家裡陌生的三兄弟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誰和誰都不熟,三臉相觑,任由無言的尴尬蔓延。

淩解春向淩解河那邊湊了湊,前世他畢竟和他二哥在這長安城裡相依為命了二十年,雖說這個二哥如今同他也生分了,但扪心自問,他還是當他是親二哥的。

下人流水一般布菜,淩解春悄悄擡眼去瞧他傳說中的大哥。

他和他大哥“一同”在趙府中守靈守了五六日,除了那一日的匆匆一瞥,竟然還沒能有機會坐下來安安靜靜地見上一面。

可能在他看來,也沒這個必要罷。

淩解江身為淮南侯府的世子,風儀整秀。

前世淩解春的才名多受士人追捧,其實多是借了這位早亡兄長的力。

當真是出身名門,風流蘊藉,家中吃個飯而已,一舉一動卻都行雲流水一般,透露着難言的矜貴之氣,實在不像是個将門侯府的世子,倒似個矜貴的文弱書生。

淩解春心中複雜,這樣一個人,前世也不知為何得罪了人,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懷雲坡。

淩解江溫文爾雅,淩解河亦是落落大方,襯托着前世大名鼎鼎的淮南侯淩小侯爺倒似個沒長進的猴兒一般。

淩解春咬着筷子剛想與淩解河講話,淩解江便瞥了他一眼,道:“食不言。”

淩解河更是對他的小動作視而不見,往嘴邊送的杯子更是頓都未頓一下。

淩解春郁郁心道,家中連個女人都沒有,沒個可親長輩,光是解江解河的解來解去的有個屁用,沒個解語嬌花的,還當真是不行。

他若有所思的擡眼去看淩解江,心道他哥這個年紀地位,肯定是定過親的,隻不過前世裡時過境遷,對方家中當然是不願提起,過了這許多年,淩解春也不曾記得當年是哪位倒黴的小姐守過這望門寡。

也是奇怪,他現在都二十好幾了,怎麼婚事還遲遲沒提上議程?怎麼着也快了罷?他爹不急着抱孫孫?

還有淩解河,雖則出身一般,比是比不過他大哥了,但是有他們爹在,結一門差不多的親也不算難事。

隻不過,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與那位蘇小姐再續前緣了。

隻是他爹在,淩解春自己的婚事可就要難辦多了,他爹肉眼可見的要比他二哥難對付,怕是接下來有段日子,要想法子與他爹好好周旋一番了。

他出神地盯着淩解江,被他大哥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方才慌亂地低頭扒飯。

一口下去便被噎住了,當着一屋子下人的面,淩解春的俊臉頓時憋得通紅。

隻聽身邊的淩解河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吩咐道:“給三公子盛碗湯來。”

湯很快便送了上來,淩解春一口氣灌掉了大半碗,方才覺得渾身通泰了,不禁扭頭向淩解河笑了一笑。

淩解河默不作聲地收回視線,沒睬他。

吃完這尴尬的一餐飯,淩解春憋得不行,一邊向自己房中去,一邊拉着青硯碎碎念:“你說,我爹他是不是克妻啊。”

這算不是算是個好借口?

青硯被他吓了一跳:“公子!這話可萬萬不可亂講!”

“怕什麼。”淩解春拍拍他的肩道:“我也就是私下裡同你說說罷了。”

他掐着指頭算:“你瞧,我大哥三歲就沒了娘;然後他納了我二哥他娘進府,我二哥不到兩歲,又沒了娘;然後他又納了我娘,然後怎麼着,我六歲也沒了娘!”

他觑了青硯一眼:“這還不算是克妻?”

淩解春感慨,這淮南侯府中就從沒同時出現過兩個女子,可見他爹在這大燕世家勳貴中,也算是個難得的潔身自好又專一的好男子了。

當真是可惜了。

可惜他母親、小娘和娘親,也可惜他爹一大把的年紀,身邊也無人相伴。

估計他爹自己也是這麼覺得,自他娘親亡故後,這十幾年來的淮南侯府才沒再進過什麼别的女人。

淩解春和青硯拉拉扯扯地繞過樹叢,腳步倏地頓住了。

他一個沒拉住,青硯直直地跪到地上,雙膝“砰”的一聲砸在青石闆鋪就的路面上,淩解春聽着都疼。

一位中年文士,本應是極清隽的長相,卻黑着一張俊臉立在亭邊,後面站着一臉無可奈何的淩解河和神色淡然的淩解江。

淩解春怔了半晌,被青硯扯着袖子跪倒在地,方才啞聲喚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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