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類到底是怎麼吃飯的,現在的袁參水還不清楚,但是現在他見識到了人類是怎麼喂飯的,比老天爺還心黑手毒。
袁參水看着已經滿臉麻木的兩位小殿下,腳下非常從心地後撤一步。
“老闆,我覺得我還不太餓。”
“但是吃了多少飯才能用出來多少神力,法則交換。”
“......我突然覺得又有點餓了。”
金魚閉了閉眼睛,不忍心看又一位天庭同僚走向被填鴨的不歸路。
唉,金魚在心裡歎了口氣,邊搖頭邊遊到冰箱探頭看了看,“霄霄!還剩了一隻野雞,再不吃就壞了!”
袁參水不可置信地擡眼死死盯着金魚,何故害我?!
金魚視若無睹,尾鳍一甩就把已經去了毛的野雞抽下水裡煮吧煮吧,把君霄清水煮一切的意志發揮到了極緻。
當然,飯不是白吃的,能讓君霄貢獻出自己的口糧,除了因為打來的獵物再不吃就要放壞了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他們的聲望任務已經停滞不動了。
原因也很好想,這裡不是通訊便捷快速的現代,這邊神仙降臨的事已經沸沸揚揚,可能另一個縣還連聽都沒聽過呢。
當然放着不管再過一段時間也能傳過去,但太慢了,君霄決定給自己的傳說添磚加瓦。
她這幾天已經讓金魚在州府蹲守了好長時間,摸透了這個州什麼時候人流最多并且哪家腌臜事最多。
君霄設計的劇本也很簡單,照抄了幾本耳熟能詳的鬼神志異——
作惡多端的大戶人家惡鬼纏身,而正義的神仙從天而降即懲罰惡人也度化惡鬼,最終達成Happy Eending。
老百姓愛看,她演起來也簡單,雙赢。
這邊袁參水他們正打着嗝看着劇本,另一邊君霄看了眼從一開始就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蒼澤,沉吟片刻随口支開金魚後,坐到蒼澤旁邊:
“其實有個問題我從一開始就想問了。”
“每次獎勵到賬的時候順着神力波動扣下來的。”蒼澤張口就來。
君霄大為震撼,還有這個空子可以鑽?
她不恥下問:“這是怎麼操作的?”
蒼澤看了一眼同樣豎起耳朵的袁參水他們,“直接掙開封印,趕在天道發現再重新封上。”
袁參水他們蔫了,這個操作學不來。
君霄瞋目結舌,趁着每次發獎勵時候的神力波動遮掩住自己掙開封印的動靜,然後拿上一部分又重新封上......
真是好簡單粗暴的辦法,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力降十會嗎?
所謂幹死所有守衛,我就是靜默潛入的精髓,蒼澤已經完全掌握了。
君霄正驚歎的時候,被支開的沒頭腦已經遊了回來,頓時在場的所有人假裝無事發生般各幹各的,非常有默契地揭過了剛剛的對話。
唯一被蒙在鼓裡的金魚:?錯覺嗎,為什麼他們看起來那麼奇怪?
*
次日,偶有流雲的天氣。
眼下是快到晌午的時候,作為整個州中最繁華的州府,街上當然并不冷清。
販夫走卒的叫賣聲不絕于耳,袅袅炊煙也騰空而去,夾雜着幾縷吃食的香味。
這個時候突然地上飛略而去一隻類鳥的影子,正低頭擺着小玩意的貨郎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
他剛剛怎麼看到有那麼大一隻鳥的影子?大得跟個人一樣嘞!
剛腹诽完貨郎就笑了笑,自己這是在想啥,咋可能有這麼大的鳥?怕是看錯了吧。
這麼想着貨郎擡起頭,剛一擡眼就看到不遠處兀自立了個女娃娃。
那女娃長得實在是好看可愛,皮膚跟雪堆出來的一樣又白又細,兩個眼睛也黑亮,唇紅齒白,怎麼看怎麼讨人喜歡。
隻頭發卻是奇怪的顔色,看起來怎麼發尾好像有點藍?
貨郎有些擔心地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娃娃。
看起來年紀那麼小,模樣又生得好,一看衣服料子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怎麼就一個人出現在街上?
想着,貨郎趕緊沖她說,“女娃娃,可是跟家人走散了?”
正靜立着的瑤玖擡頭,彎眼沖他笑笑卻是搖了搖頭。
怪了,這娃娃怎麼是這個反應?
貨郎有些奇怪,但還是心裡的擔心更勝一籌,“娃兒,你一個人莫要亂跑,還是趕緊歸家去罷!”
瑤玖還是笑着向他走來,白嫩的小手指着貨郎貨攤上的一個東西輕聲問道,“這是什麼?”
還真是個啥都不知道的大小姐嘞,貨郎笑了笑,“這是畚箕,小小姐要不要給你家裡帶一個?”
瑤玖沒反駁他嘴裡的稱呼,隻是又重複了一邊“畚箕”的發音,随即笑開,“你們人類真有意思。”
貨郎愣了愣,下意識看向她跟普通人不一樣的發尾和額間不似畫出來的紅痕,他走街串巷,之前不是沒聽過鄰縣神仙的事。
似乎......有一位小神仙就是這個樣子的......
“那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