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這個樣子金魚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立刻開口掐滅了對方心中的幻想:
“别想了,天道又沒死,怎麼可能讓你帶着一身神力來凡間溜達。”
冰冷的話語從金魚的嘴裡吐露,毫不留情澆在少年神祗的頭上。
眼看着對方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哒哒的,君霄正猶豫着還沒問出口,就見面容尚帶着青澀的神祗調整好情緒擡起眼,沖她笑了笑:
“老闆,我是袁參水,從現在開始就是新員工了!”
好家夥,金魚擺了擺尾巴,黑豆眼裡寫滿了無語,你敢不敢換一個有點技術含量的名字啊?
打量誰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一樣。
巧了,君霄還真不知道。
她看着說着話的少年雖然剛剛還是一臉郁悶,但是現在卻生機勃勃的樣子,看起來是個活潑開朗的性格,感覺挺好相處。
君霄點了點頭,也笑着說,“我是君霄,先帶你去見見同事吧。”
這麼說着她讓開門,帶着自己新鮮出爐的新員工往裡走。
走着,君霄問出了自己目前最關心的事,“對了,之前傳上去的紙條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看到了,”袁參水點點頭,“老闆你放心,那些人我都解決了!”
聽他這麼說君霄放了心,一邊領着人走轉過了住處,一邊跟金魚一起科普自己的裝神仙大業。
袁參水聽的有點懵,“可是......我們真的是神仙啊!”
“那你用一個神力我看看。”
“......”
君霄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口說無憑,你說是就是了?”
不是,袁參水一臉糾結,他真是啊!
這是什麼證明“我就是我”的送命題?
這一刻同一個世界同樣的糾結,金魚也繞暈在了這條邏輯線裡,已知現在他們就是在空口白牙自己吹自己是神仙......
但是他們真的是神仙啊!
一句話繞暈了兩個,君霄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甚至還心情不錯地極目遠眺。
就在眼前有一大片的開闊空地,這裡不受冰雪侵襲,到處都是盎然鮮綠,蒼澤斂着一身竹青衣擺坐在樹下,細碎的光華漏了他一身。
正好時節,煮茶烹風。
蒼澤在離恨天總是深居簡出,九重天阙能說準他行蹤的神仙屈指可數,就連袁參水都沒見過幾次這位祖神。
而且這沒見過的幾次裡,要麼是駕雲時匆匆一眼,要麼是神宮開宴遙遙一拜,像現在這樣面對面幾乎沒有過。
一時間,袁參水心裡突然産生一種凡間迷弟迷妹們見偶像的感覺。
是活得诶!
而且臨風煮茶,好有腔調啊!
袁參水眼睛晶亮瞅着蒼澤的時候,君霄早就對蒼澤老大爺一樣的愛好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憋屈嗎?”君霄拍了拍他的肩膀,“忍忍就好了,而且也不是沒有恢複神力的辦法。”
聞言袁參水收回自己偷瞄的視線,頓時面露期待,閃着星星眼看着君霄等着聽她說恢複神力的辦法。
君霄燦爛一笑,指着前面聲音包含期待對他說,“首先,拿起鋤頭種地吧!”
“啪”
這是金魚歎口氣用鳍捂上自己眼前,不忍去看的聲音。
“啪”
這是袁參水的希望碎成渣的聲音。
“啪”
這是君霄扔過來的農具掉到地上的聲音,以及還有她魔鬼般的話語,“加油,耕完這些地再種上種子,就又有一個任務完成了!”
袁參水看了看自己腳邊的鋤頭,又看了看偌大田地裡,幾乎要成了兩個黑點的身影。
他被封了神力,但好在目力聽覺之類的還沒被一起封住。
剛剛被偶像迷了眼,但現在瞎了百分之八十的眼睛突然恢複視力,因此他看清了地裡的盛景——
地裡的兩個小孩看着不過七八歲的樣貌,都長得粉琢玉砌玉雪可愛。
而現在這兩個孩子灰頭土臉,頭發上包着發巾正揮舞着比他們自己還高的鋤頭,一下一下耕田。
這......這兩個孩子,好像是兩位小殿下吧?
那,也就是說......麒麟神君不是在陶冶情操煮茶賞景,而是在,監工。
“監工”這兩個字出現在腦海的時候袁參水抖了抖,他沉默着擡頭看了看天,君霄見他這個樣子好奇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袁參水抹了把臉,“我怕一會被劈死。”
“啊?”
“那可是......”炎帝的孫子孫女!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蒼澤開口打斷,“天庭有事?”
袁參水斂目低首,雖然心裡有一百個問号現在也不怎麼敢往腦袋上冒,隻恭敬地回答,“無事,請祖神放心。”
另一邊金魚小聲跟君霄咬耳朵,“他原身也算得上走獸,現在稱神君一聲祖神也是應該。”
君霄了然,那怪不得真跟見了祖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