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昕榕提着咖啡回工作室,負責采買下午茶的同事說下午也有咖啡。
“沒事,我就是看附近那家咖啡店重新開門,買杯嘗嘗。”
同事道:“那家水平還是老樣子,你買的哪款?”
“招牌手磨。”
同事别了别嘴,“你先試試,要是不好喝,就留着喝我們買的。這家是新店,但好評挺多,而且看着也不像刷的。”
“行。”
文昕榕帶咖啡回去,打開電腦後發現打回修改的稿子已經發到郵箱,下載再看,順道喝一口手邊這杯同事顯然不太願意給好臉的咖啡。
說不上好喝,也說不上難喝,确實是老樣子。
文昕榕不信邪地又喝進一口,感覺就算明天這家店關張,對咖啡界也不會造成任何損失。
“他現在的味覺是不是有點問題?”文昕榕小聲發問。
比起咖啡師說的贊贊贊,他可能更傾向相信自己一開始想的啧啧啧。咖啡做成這樣,遭到客人啧舌完全能理解。他又想,沈澤霆不會是出于好奇來品嘗的吧?
好奇心害死貓。
還在開會的沈澤霆揉揉耳朵,疑惑怎麼會突然發癢,又注意到手機震了下,随手解鎖查看。
是個陌生手機發來的短信。
【周四晚十點,老地方見】
落款是ZZZ。
沈澤霆不動聲色地删了信息,繼續聽員工的彙報。
*
無論去多少次,沈澤霆都無法适應酒吧裡昏暗的燈光,雖說這裡不會像他認知中的那些酒吧吵鬧,但龍蛇混雜的地方,待多了總覺得身心不自在。
“要喝什麼?”酒保問。
“長河落日。”
酒保應下,開始調制。
長河落日是這家酒吧的一款雞尾酒,但口味更偏向橘子汽水,比起市面上略顯甜膩的橘子汽水,長河落日會更偏向酸苦。可如果能抵住前期的酸澀,能體味到淡淡回甘。
不過來這兒光顧的客人們多是求快樂,鮮少會點這樣一款酒。
雞尾酒剛上吧台不久,沈澤霆邊上就多出個人。
“來杯XYZ。”
沈澤霆道:“喝不膩嗎?”
對方回答:“你不也是?”
駐唱歌手換了新歌,是一首時下流行的民謠,沈澤霆咽下一口酒,正色道:“咖啡水平沒半點精進。”
來人連笑幾聲,“是麼?我覺得還不錯,在我這兒,千篇一律的好喝,不如萬裡挑一的難喝來得更有記憶點,起碼不少客人真就奔着到底有多難喝進店。”
“有一回,我還聽到個小弟弟評價也沒那麼難喝,聽聽,還是有進步的。”
沈澤霆沒作答。
XYZ上台,來人抿了一口,“這次的檸檬買酸了。”
酒保笑了笑,“等老闆來,你親自告訴他。”
“得了吧,等會兒又舉掃把趕我走。”他笑道。
酒保又笑了下,轉身去忙自己的事。
又一口XYZ後,來人道:“說吧,這次要查什麼?”
沈澤霆從随手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遞給他,他打開一看,嚯了一聲,“長得還挺好看,你姑姑現男友?”
“嗯。”
“姑姑的擇偶眼光都不帶變,這批男朋友感覺都長一個樣。”
“像她死了的初戀。”沈澤霆說。
年輕男人道:“喔,你以前說過。酬金照舊,拿到資料後再打我戶頭。”
“奕衡,還有個事。”
單奕衡道:“姑姑這回轉性了?一口氣談兩個?”
“與她無關,不,也許有關,但不是她男朋友。”
“女朋友?”
沈澤霆:“……”
他默默取出第二份文件推過去。
單奕衡道:“大哥,你不會還有第三份第四份吧?”
“沒有,這次就兩份。”
單奕衡照例打開,“又是個靓仔,看着像小開,哪裡得罪到你了?”
“沒有得罪我,我就是想拜托你幫我查查他的女朋友身份。”
“還說沒有,都查他女人了。”他放低聲音,“是哪家的富小姐?我認識嗎?”
沈澤霆握了握拳頭,他即刻退後,笑道:“不說就不說嘛,幹嘛動手?”
随後,單奕衡又重新看向最新那份資料,盯着上頭一寸照半晌,呐呐道:“是錯覺嗎?怎麼感覺有點眼熟?是我們的校友嗎?”
“不是。”
“是幫會的人?”
“不是。”
“那是誰?”
沈澤霆道:“你就不能當個會閉嘴的情報販子嗎?”
“那不行,我就要與衆不同。”
沈澤霆:“……”
“我新認識一個人跟你估計能合得來,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單奕衡直搖頭,“你們那行的人不是半死不活,就是會把人折磨到半死不活,不太适合我。話說,這個姓文的靓仔到底什麼身份?”
“你對他感興趣?”
“沒興趣,我還沒博愛到這個程度,就是覺得在哪裡見過。慢着……”他重新轉回頭,“沈家的相框,就放你卧室那個。”
他調低聲音,“你前男友?不是,被男人上過還能找女人?真的假的?”
沈澤霆:“……”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單奕衡:“他這個單子我不收你錢。”
沈澤霆疑惑。
“就當是滿足我的好奇心。這個地址是他現在的住址?”
“對。”
“他們同居了嗎?”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