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昕榕一看他這回複,心裡有點大概。
【聞嶼:你不知情?】
【沈澤霆:你相信嗎?】
【聞嶼:信】
【聞嶼:做生意歸做生意,但你不會做這種損人的事】
這樣的傳言,明顯是把文昕榕往火上架,要是有心人推波助瀾,他這恃才傲物的标簽可就要貼得更牢靠。
之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有個草台班子劇組向工作室發來邀約,希望他們能創作一部古裝劇。
雙方商談的很多細節都得由文昕榕這邊進行補充,對方甚至對一些基礎流程都一知半解。文昕榕覺得不妥,想着合同沒簽,就推了這部劇。
誰能想到,哪怕沒簽合同都能被潑髒水。
在推辭這部劇之後沒幾天,自稱是那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出來爆料說是因為文昕榕耍大牌,要價太高,他們拍攝成本低,開不起這個價格,文昕榕才選擇走人。
這件事小小鬧了一場,輿論沒有發酵,畢竟文昕榕隻是個編劇,不是明星,但業内對此也有一定讨論。
後來,那部劇上線,參與當時罵戰的網友舊事重提,這次輿論倒是傾向文昕榕,說這麼粗制濫造的劇,隻要是珍惜羽毛的演員和編劇都不願意接。
不知是劇情實在太過逆天,還是畫面實在看得糟心,那部劇上線沒一周就被強行下架。想到之前的經曆,文昕榕又開始打字。
【聞嶼:你覺得是炒作嗎?】
【聞嶼:但我現在已經這麼重要了嗎?】
三分鐘後,沈澤霆回信。
【沈澤霆:難道不重要嗎?】
【沈澤霆:現今好編劇和好演員都是鳳毛麟角,要不是你還年輕,他們或許還打算把你供起來。】
【聞嶼:别,我怕折壽,我媽說過亂吃香火會出大問題的】
【沈澤霆:那就拿錢砸吧。】
文昕榕咯咯笑了兩聲,繼續回複。
【聞嶼:古有銅錢山,今有人民币山,曆史果然是個輪回】
【沈澤霆:換個例子,這個結局不好。】
文昕榕想起那個曆史故事裡,擁有銅錢山的人卻死于饑餓與貧困,确實不好。又一想,這個故事似乎還是自己跟項泠星提過的,項泠星那時還問有沒有善始善終的君臣,說不太想聽這麼悲慘的故事。
他想發一句‘你居然還記得’,字停在輸入框裡,久久沒有發送,最後還被一個個删去。
【聞嶼: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這邊喊我了,有機會再聊,這件事就麻煩沈總處理了】
【沈澤霆:好】
【沈澤霆:放心吧。】
星曜的公關團隊動作迅速,在得到老闆指示後,以最快速度聯系平台删除相關讨論和詞條,官博也出來賣萌,變相澄清不實傳言,還向《平凡人家》劇組發出祝賀。
《平凡人家》資方也不傻,一眼就看出是自己的手段被對方看穿,人在給台階下,便讓負責打理官博的工作人員也跑去友好留言,再買一波水軍宣揚‘國劇惺惺相惜’的話題。
對資方來說,得罪一個編劇沒什麼,但得罪沈家是得不償失。
星曜。
臨時的公關會議結束,公關部門的同事問常壽:“怎麼感覺老闆很看重這位聞編劇?”
“當然是惜才。”
另個同事乙道:“我還以為有绯聞呢。”
常壽:“可别瞎說,他們兩個都是男人。”
同事乙道:“常哥,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别說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現在都還有跟變性人談戀愛的。時代在進步,你的思想也得跟上,古人都沒你這麼封建呢。”
“我才不封建,就是覺得不可能。”
同事甲:“可能是我多想,加上之前撤資的事,我也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撤資?那不是因為嚴思夢那邊亂造謠,影響到星曜的企業形象,老闆才出面的嗎?這都能關聞嶼的事?你現在很像那種在亂嗑糖的cp粉。”
同事丙:“說事情就說事情,無緣無故扯什麼cp粉幹嘛。常哥,你是當事人,你來說。”
“他能知道什麼啊,之前不就給答案了嗎?”
幾人歎氣,向常壽投去個情緒複雜的眼神,逐個離開會議室,留常壽和還在收拾文件的同事面面相觑。
“老闆和聞老師,應該不會吧?”
同事聳肩,表示不知。
常壽從會議室出去,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之前老闆忽然莫名其妙告訴自己,他對帶魚過敏。
老闆不喜歡吃飯時間身邊有人,所以他從來沒跟老闆吃過飯,無論公私時間,頂多老闆有時會因為工作忙碌,讓自己給打包過幾次菜,但菜單都是老闆自己開,他也沒太關心。
他每個月那麼高的工資,其中就包含封口費,該他知道的事他會知道,不該知道的就不會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