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一群人喝酒的喝酒,搶麥的搶麥,玩遊戲的玩遊戲,各有各的熱鬧。
而蔣一凜較為不幸,他因為唱歌過于難聽被衆人轟了出來。
他端着酒杯在一樓繞了一圈,酒保朝他努努嘴:“郁哥從開始就在那兒,打完電話也一個人坐着,沒挪過窩。”
蔣一凜不以為意:“他就這德行,給他接風洗塵也一臉喪氣樣。”
酒保:“啊?他剛才打電話的時候還笑了,看起來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聞郁是“雲邊”的老闆,其他人是這裡的常客,蔣一凜又是個碎嘴子,酒保和他關系不錯,還調侃了兩句:“說真的,我們老闆絕對是雲邊第一招牌,就郁哥那身氣質,光是坐着一句話不說,都有好多女生去跟他要電話,就我剛才統計的,就不下五個,他一個沒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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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酒吧内,零星幾道光束彙聚到舞池中央,後現代的追光氛圍,卻極具反差感地演奏着九十年代老牌港星的歌曲。
複古纏綿的音樂如同潮水般四溢流淌。
店内的年輕男女三三兩兩相聚,舉杯交錯,或甜膩或張揚的聲線交織成暧昧紛麗的光景。
幾個模樣十分稚嫩的女孩子圍在一起咬耳朵,不時朝角落看去。
“可是他看起來好酷,怎麼辦雅雅,我不敢過去。”
“怕什麼,反正他又不認識你是誰,被拒絕了又是一條好漢!”
穿着粉色針織連衣裙的女孩在好友的起哄聲中,終于鼓起勇氣,走到聞郁面前。
“那個……”
窩在沙發裡的聞郁聽到動靜,擡眼。
看清男人的臉,女孩心跳慢拍,醞釀半天的話哽在喉間說不出來,注意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就連耳根也開始變紅。
許久沒有下文,女孩站在原地有些慌窘,聞郁舒開眉眼,“有什麼事嗎?”
男人眉眼斯和,氣質沉靜,并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冷冽不近人情。
女孩愣了愣,屏住呼吸,飛速而小聲道:“能加個微信認識一下嗎?”
……
女孩很快回來,其他朋友忙拉過她問情況。
一群少女圍着她,叽叽喳喳,聲音不小:“怎麼樣怎麼樣?加上沒有?”
女孩咬唇搖了搖頭,朋友們“啊”了聲,但也沒有多意外,紛紛安慰她:“沒關系啦,這種大帥哥肯定早就名花有主的。”
“對啊對啊,一中那個校草不是喜歡你嗎?我覺得他也超帥诶!不比那個男的差,而且他看起來已經工作的,覺得我們這個年紀的女生幼稚很正常啦。”
女孩不語,趴在桌上,朋友還以為她在悶悶不樂,想方設法地安慰她。
“可是他人好好啊!我本來以為被拒絕會尴尬死的,但是他和我說很抱歉,知道我們是附近學生出來玩後,還給我們這一桌免了單,祝我玩得開心。”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她猛地坐起來,“我宣布,我不喜歡酷哥了,從今以後我的審美取向就是溫柔大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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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孩子走後,聞郁也起身,路過吧台時,遇到杵在吧台的蔣一凜,還有被蔣一凜搖來看熱鬧的方明維。
聞郁朝兩人點了點頭,和一旁的經理低聲說了幾句,叮囑以後對身份準入檢查更嚴格一點,不要再出現未成年混進來的情況。
目睹先前事情經過,聽見這些話的蔣一凜表情變得極其精彩複雜。
“我操,我真的服了。”蔣一凜情不自禁出聲。
方明維恰好聽見那一番對話,知道他在有感而發什麼,也噴笑出聲,“别說他了,至少還給人免了一晚上的單不是?”
蔣一凜一言難盡道:“他這麼缺德,少賺點錢都算是為自己積德行善。”
方明維笑趴。
聞郁掃了他一眼,笑笑:“看來你是想以後來雲邊自己掏腰包了。”
蔣一凜倒是不缺錢,但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旋即閉嘴。
在聞郁這裡吃了憋,蔣一凜想起什麼,轉頭就朝方明維擠眉弄眼,“你不知道,有的人結了婚之後恨不得馬上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奉上,人家不要都硬塞。”
說起這個,聞郁要笑不笑:“我還沒說,你把我的那一箱私人物品都送過去算是什麼事。”
蔣一凜裝傻:“什麼啊,不知道誰說的,一年攢一件聘禮,三書六聘,等結婚了都給女方送過去,我送錯了嗎。”
聞郁頓住,耐着性子開口:“我說的是我書房的那些東西,手杖、玩偶。”
蔣一凜:“哦哦你說那些啊,難道你不想給?你不想給你在箱子上做什麼标記。”
安靜幾秒。
聞郁壓着脾氣警告他:“不要再擅作主張。”
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