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了,少女蹭得一下坐起抓緊梳妝。
......
勤政殿内奏折散落各處,皇帝煩躁的翻閱着各官呈遞來的奏折,不知看到什麼突然勃然大怒将那奏折扔到地闆。
“陛下,有何煩心隻是可盡數說予微臣。”與皇帝同在殿内的,還有一位朝臣。這朝臣看樣不過三十而已,在祁離面前恭敬溫和,不急不慢的撿拾着散落一地的奏折,溫柔的撫平着祁離的心緒。
“這些大臣一個個心懷異動,屢屢教導朕治國之道,到底是他們做皇帝還是朕做皇帝!”祁離自從坐到這個皇位後沒有一日是順心的,但是他不後悔。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但是他偏偏要做那萬人之上,将所有人踩到腳下。
“陛下莫氣,微臣......”朝臣話未說完,門外太監來報:“陛下,葉妃娘娘求見。”
“她來做什麼?”祁離不悅的皺了皺眉,“讓她滾,朕現在心煩沒空搭理她。”
“陛下,葉妃娘娘就是昨日來和親的容國公主吧,微臣覺得娘娘說不定有何要緊事要說與陛下,微臣還是先行告退吧。”說罷他行禮轉身離去。
葉晚绾進殿時正好與那朝臣打了個面照。
“微臣參見葉妃娘娘。”
“免禮吧。”葉晚绾看向低頭行禮的人,這人禮數周全,語氣謙卑,卻在擡頭的一瞬間葉晚绾捕捉到他眼眸中濃濃的憤恨,似有熊熊烈火将她焚燒殆盡,直接吓得她心空了一拍。
不等少女緩過神來,朝臣已經切換回溫順的樣子,離開殿去。
我和他見過嗎?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真是一個怪人。
葉晚绾在進入正殿前整理了下情緒,努力擠出一抹讨好的笑容,端莊的走到祁離面前:“嫔妾給陛下請安。”
祁離聞聲不耐煩的擡頭瞟向明豔的少女,語氣煩躁道:“你來作甚?”
我是來偷取情報的,葉晚绾暗戳戳的想。
“嫔妾親手做了一些容國的糕點想給陛下品嘗一下。”說着她繞過滿地狼藉,慢慢走近皇椅上的人。
昨夜昏暗未看清皇帝的面頰,如今燭光明亮,她發現這人的長相和性情如出一轍,眉間帶兇,滿臉橫氣,一看就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
祁離也如她所料,聞到身旁的脂粉氣息不耐煩的聳了聳鼻,厲聲說道:“放下吧,你可以走了。”
葉晚绾原想着借機和皇帝多聊片刻,說不定能得到一絲祁佑安可能行蹤的蛛絲馬迹,但是感受到他身旁生人勿進的冷空氣縮着脖子,竟無從開口了。
“嫔妾給陛下撿拾一下書冊吧。”說着她彎腰整理着散落各處的奏折。
葉晚绾想借機偷偷看一下上面的内容,看到其對她來說宛若畫符的文字時才想起自己根本認不得祁國字。
該死,白來一趟。好歹在祁國也算得上是才女,到了容國竟然成了不識大字的文盲。
回到葳蕤宮時,她立馬命人拿來了數本教小兒識字書冊。額頭系上紅巾,左手拿書帖,右手拿毛筆,筆直坐于桌前,一副刻苦讀書的樣子。
“小姐,您是要科舉嗎?”雲婷看着小姐這幅自強拼搏的樣子不禁發問。
葉晚绾聞聲擡頭,眼神中帶着堅定,斬釘截鐵道:“沒錯,我要成為宮内第一才女!”
雲婷被小姐這樣吓得不知所措,千言萬語盡數堵塞在喉嚨間,最後隻能化身為微微搖頭:小姐是思鄉思瘋了。
......
隻是不待葉晚绾學成,就迎來了除夕宮宴。
除夕之下,爆竹聲鳴起,皇宮鋪上了一層豔麗的紅裝。六百丈宴席如流水般鋪陳,金杯銀桌,盡顯奢華。宮女們匆忙又井然有序的穿梭于宴席各處。來往妃子,女官以及各高官的妻子女兒穿着華麗高貴,盡顯優雅;而各王公貴族身穿勁裝,盡顯英姿。
每個人面帶笑容的來赴此宮宴,表面和和睦睦,推杯換盞,但實則各懷鬼胎。
“拜見鎮國大将軍。”一群官員本聚在一處閑聊家常,見來者忙一緻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