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從不出入後宮,深宮寂寞,我也實在無聊才想和妹妹說說話。”
何妃眼神黯淡無光,一副令人憐憫的模樣,但是她的餘光卻瞟着身旁人的神态,謀算頗深。
“妹妹,你說我們今生還有可以出宮的那天嗎?”何妃說着拉過葉晚绾的手,眼神關切。
葉晚绾陪着她煩惱,無力的歎了口氣:“雷霆雨露俱是皇恩,豈由得我們做主。”
何妃又拉着葉晚绾聊了許久,不過是一些家長裡短,等到日落西山才悻悻回宮。
葉晚绾陪着她坐了許久,坐的腰酸背痛的,偏殿位置清冷,後門連接着竹林小院,錘着背走到後門口,溫柔的春風拂面,感覺疲憊一掃而空。
此時霧氣正濃,仿佛整個小院都被披上了一薄紗,朦胧又迷幻,正在她環顧夜色時,恍惚間看到一淩冽的黑影在屋頂處,等她再一眨眼時那影子又不見了。
她揉了揉眼睛再擡頭時,發現那黑影赫然站在離自己不遠處,帶着一股尖銳的寒氣。
少女被吓得一驚,但沒有後退半步,靜靜站在原地等那人的動向。
隻見那人一眨眼的功夫又如風一般得消失了,葉晚绾伸出頭仔細看去不見人影,一扭頭赫然一張黑面貼在她眼前。
少女被吓得忙後退了幾步,鞋踩在了台階上身子失重猛然向後倒去。
葉晚绾原以為會摔得凄慘,卻被一個有力的臂膀攬過腰肢,投入面前黑面少年的懷抱中。
少女獨特清幽的芳香鑽進祁佑安的鼻息,這是他日思夜想的香味。
“小姐...不對,皇嫂,夜深露重的可要小心些啊......”少年清朗愉悅的聲音從面具下鑽進葉晚绾的耳洞。
葉晚绾被迫貼近他的胸膛,雙臂壓在胸前努力要與他隔開,但是不管怎麼推都動彈不得,眼見自己成了被狼捕獲的小白兔。
葉晚绾明明看不到祁佑安的神情,但是能感覺到面具背後的臉在嘲笑自己的無力。少女一窩火,花盆底鞋狠狠用力得砸在少年的腳上,比上回要用力許多。
祁佑安果然疼得松開了她,咬牙說道:“小姐還真是有勁啊。”
葉晚绾得意的撇了撇嘴,再看看祁佑安侍衛的裝束,心已明了他為何會出現在皇宮之中,但她還有一事不明:“你為何來找我?”
此時殿内隻有他們二人,祁佑安自然而然的挪動到坐榻上,拿起留有少女唇印的茶杯端詳着,同時竭下了麻煩的面具,露出鋒利的眼眸。
“因為我想你了。”他輕啟薄唇,一臉平靜的說着讓他内心翻江倒海的話。
少女原本雙手抱胸倚在門邊審視的看着祁佑安,聽到他突如其來的“情話”。身子抖了一下滑出門框輕微踉跄了一下。
葉晚绾的喉間滾動了一下,壓下心底莫名的激動,故意闆着臉說道:“許久未見,你怎得這般油腔滑調了,你早已不再是我首輔府上的護衛,不必再稱呼我為小姐。”
祁佑安聞言起身,大步走向葉晚绾,低頭貼耳問道:“那我應該叫你什麼,葉妃?皇嫂?還是...绾绾?”
最後兩個字他說的極其暧昧,好像回到了那個風雪交加的一天。隻是這回他不用再看着葉晚绾和其他男人談笑風生。
葉晚绾在聽到最後兩個字時羞紅了臉,跺着腳瞪他:“不許這麼叫我!”她的聲音像撒嬌的小貓一樣,撓得少年的心癢癢的。
“小姐您安睡了嗎?”雲婷在門外看屋内燈火通明,叩門問道。
葉晚绾心一謊,雲婷知道祁佑安的真容,定會識破他的身份。葉晚绾連忙輕聲對眼前含笑看她的少年說道:“你快走,你快走啊。”
見少年依舊不動,少女急得推搡着他:“我好歹也是宮妃,你在這,别人看見了亂嚼舌根怎麼辦?”
“亂嚼什麼舌根?”祁佑安笑着問道,看葉晚绾支支吾吾的不回答,他自己說道:“說葉妃娘娘私通外男嗎?”
聽着門外的叩門聲,葉晚绾隻好小跑到燭台前将蠟燭熄滅,此時房内一片黑暗。
雲婷見燭光已滅,以為小姐已經安睡,便識趣走開了。
葉晚绾回頭指着像雕塑一樣矗立的少年:“你—快—滾—”
“好吧。”祁佑安終于聽懂了她的話,“但是...需要绾绾親我一下。”
“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