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否告知我,姑娘到底為何要救我?”宋治效終是按耐不住再度發問。
當然是因為我是仙女下凡......葉晚绾心裡想着,面上卻不能這樣說。
她眸光一閃,面上卻作凄然狀。纖指輕撫雲鬓,忽似力竭般跌坐案側,素手扶腰長歎一聲,燭火映得她眸中水光潋滟:“能驚動整個皇宮,可見你所刺殺的定是皇椅上的那位。我之所以救你,是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恨毒了他。”
說着她眼眶泛紅,在燭光下露出令人憐憫的姣好容顔:“若不是因為他,我便不會背井離鄉,困在這深宮之中。”她聲音哽咽,轉眸相望時,杏眼裡盛着的委屈幾乎要溢出來。
少年見她這般楚楚之态,便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想到剛才自己疾言厲色的态度,不由作愧:“竟是這樣,适才多有唐突。日後若有我宋某幫得上忙的地方,定然鼎力相助。”
葉晚绾見眼前單純的少年模樣,暗松了一口氣道:“今晚你且在此将息,明日寅時前離開這裡,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
"中西部十四州,東部八州表示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鎮國大将軍與祁佑安此時正在将軍府内秘密談話。
“竟有這許多?”祁佑安甫歸祁國,未料除卻孤忠舊部,尚有這許多勢力願共助。
“祁離當年血洗宮闱之事,天下誰人不知?且其即位後不擅朝政,邊疆暴動辄以鐵血鎮壓,官吏貪腐卻視若無睹。如今邊陲軍民怨聲載道,隻恨不能......”
後面的話兩人心知肚明。
“所以祁國邊疆的人對祁離怨氣最重,恨不得讓他早點退位,但是各世家大族還是保持中立态度,含糊不清。”
祁佑安聽了後若有所思,輕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不管誰執政,最重要就是保住自己的利益。若想讓他們轉變陣營,就要讓他們意識到,祁離執政無法再讓他們得勢。”
“欲破其盟,先知其結。”祁佑安眸中寒光乍現,“師傅,我要進皇宮。”
祁佑安眼神犀利,不容辯駁。大将軍聞言卻猶豫了片刻說:“你……要淨身?”說着眼神意味深長地往下掃去。
祁佑安冷面瞬間崩塌,捂住自己的下部,言辭激動的說:“當然不是!我當個侍衛即可。”
鎮國大将軍捋須而笑,他其實知道徒兒意思,但還是故意調侃了一下。在記憶中祁佑安隻是一個活潑開朗的男孩,但經曆了幾年風霜,已經成為了一名沉默寡言男子漢,身上肩負着責任和擔當。
皇宮看管不嚴,大将軍的一句話,侍衛長馬上給祁佑安安排了一個後宮内院的職位。
将軍原以為祁佑安會選擇禦前的某個職位,卻沒想竟落在後宮。問其緣由少年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道:
“因為我還要找一個人。”
春深似海,杏花吹雪。葉晚绾既走不出這深宮後院,隻能自尋些消遣。
陽光透過千絲萬縷揮灑在大地,同時在照耀着在花叢中嬌俏的身影。葉晚绾手拿捕蝶網,在花園杏樹林中捕捉着蝴蝶的身影。
粉嫩的身影融入花林當中,好不快活。
“哎呦!”突然她被一團不知道什麼東西絆倒了,得虧被雲婷扶住,否則就要摔一個狗啃泥。
她低頭看去,隻見一個和她穿着相似的妃子站起身來,滿臉關懷得看向她:“真是抱歉,嫔妾剛才在撿拾落花,不成想竟絆倒了娘娘,請問閣下可是葉妃娘娘?”
眼前人雖端莊持重,姿色姣好,氣度不凡。
“嫔妾正是,敢問娘娘是......”
"嫔妾是去年入宮的何妃。"
“原來是何妃娘娘。”葉晚绾連忙按着規矩行禮,自從她來祁宮後便終日也拘于殿内,甚少出門,自然不識得任何妃嫔,但是很意外的是何妃竟然也認識自己。
何妃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笑着解釋道:“年初時我便聽宮裡下人們說皇上新添了一位從容國來的葉妃,容貌美豔,舉止端莊,今日一見娘娘便心領神會了,果然如下人所說一樣,驚為天人。”何妃笑着奉承道。
“何妃娘娘真是謬贊了。”葉晚绾實在不喜歡與人虛與委蛇,隻覺得尴尬便找了個理由離去了。
但何妃似乎偏要與她親近,葉晚绾前腳剛回殿,後腳她便跟了過來,帶着珍貴首飾顧名思義找自己聊天散心。
隻見其面帶微笑,自來熟得端坐于坐榻上說道:“看着葉妃娘娘年紀尚小,請容許嫔妾以姐妹相稱,可好?”
“當然好啊。”葉晚绾陪着她笑着,但是在其眼神中看到了謀算,她倒要看看來着何意。
“我的祖父也是容國人,看着妹妹隻覺親切呢,離家甚久,不知妹妹是否和我一樣偶爾會挂念家人親人?”
“那時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