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頭發真是很顯眼——說的不是那點發尾的藍,是另一種東西。
賽羅還在旁邊伸舌頭對杯子裡的酒液戳戳戳,試圖在不斷的突然襲擊中找到一個會讓這杯酒比較好喝的喝法。
算了,做不到。
認定自己失敗後他幹脆利落就轉過了頭對凱茲嘀嘀咕咕:“不好喝……你幹嘛?你的那杯很好喝嗎?”
賽羅湊過去了一點,好喝的話他也要試試!
凱茲稍微把他的腦袋推開一點:“我還沒喝呢……你看那個是誰?”
“什麼……哇哦。”
光之生命體和光之生命體之間是有感應的,就算變成不同的模樣,一旦遇到一起也會本能感受到對方和自己的相同之處。
比如現在在這間酒吧中,雖然燈光搖曳,許多人一同推杯換盞熱鬧嘈雜,但凱茲和賽羅可以一眼就看見彼此——跟他倆本身就靠的近無關,是因為在彼此眼中彼此身上都籠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光一樣的存在。
并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發光……是某種感應。
這感覺還挺奇妙的,非常難以忽視。
而現在,他們同樣也能一眼看出背對着他們的藍色發尾的青年人跟他們是一樣的存在。
“……”
他倆腦袋馬上就又湊到一起了。
“還有其他需要到法圖姆星來做的任務嗎?”賽羅馬上發出強烈質疑。
凱茲偷偷用大聲的方法小聲的說話:“——我不知道!”
兩個腦袋再偷偷轉過去看一眼那邊——很明顯是成年奧,光之國的成年奧——如果對方是也是身負任務的……算了也不用身負任務,哪怕是随便度度假看見他們發現是兩個光之國小孩,等回去随便一告狀他們說不定都會有麻煩。
雖然那點麻煩也沒有很麻煩,但是出來玩還要被大人說這說那是真的很麻煩。
“想辦法讓他失憶?”
“留他點把柄!”
這些年每次要做點什麼事的時候,他們都會對視一眼各自摩拳擦掌的出主意。
然後,他們從彼此的主意中汲取精華得出最終版本。
“把他灌醉——!”×2
賽羅啪的一下扭頭問酒保你們這裡最能醉人的酒是什麼?我買了!
他豪爽一拍卡到吧台上,盡顯新手氣質。而凱茲也啪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了——跳下來之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成年體型了但算了跳都跳了。
賽羅于是也跟着她跳下來,跳下來的同時也頓了一下——但跳都跳了!
然後他們迅速穿過人群左右包抄,兩隻分别來自凱茲和賽羅的手就這麼對稱的一左一右的扒上了那個表面看起來隻是個年輕人類的家夥的肩膀。
黏上對方的肩膀後就迅速拉近距離,手臂一勾呈兩面包夾之勢就把對方這麼夾在了中間被這兩個家夥勾肩搭背,一時親密無比。
賽羅咧開嘴角,牙齒仿佛閃過一道銀光,隻是标準人類面孔的那張臉突然就有了不一樣的色彩:“既然這麼有緣——喝酒嗎?”
他另一手拎着那杯他嘗了半天還是覺得不好喝的酒,故作鎮定的抿了一口,姿态潇灑無比俨然一副酒吧常客的模樣——但是真的好難喝。
他的表情一瞬間有點奇怪,于是凱茲機警的張口吸引注意力:“——畢竟能在這裡遇見,我們請你怎麼樣?”
她把自己那杯根本沒動過的酒往藍色發尾年輕人的面前推了推。
藍色的發尾垂落一點在肩膀上,這個被夾在中間的年輕人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後歎出來:“勸酒……可不是這麼勸的吧?”
一向很注重社交距離的藍族——托雷基亞,臉上帶出一點微笑,眼睛的弧度卻紋絲不動,看着這兩個擅自就湊上來把他夾在中間的小鬼,如此說。
左眼寫着沒禮貌右眼寫着小鬼頭,舉手投足盡顯想遠離沒邊界感同族的意味。
“相逢即是有緣啊。”凱茲脫口一句地球俗語,不經意間彰顯她優越的地球語成績,一句話下來她的驕傲已盡數體現。
“不多喝幾杯的話我們會過意不去的。”賽羅也這麼說,再非常經意的把酒往托雷基亞面前推,看起來恨不得直接灌他嘴裡。
托雷基亞微笑着把酒杯往外推,同時微笑着把身上的兩個小鬼往外推,他已經聽見酒吧裡有人竊竊私語這小子好有本事來兩個新人居然全湊他身邊去了看樣子還是個玩的超花的……總之不堪入耳的說些無論如何不該讓小孩子聽見的東西。
想到這裡托雷基亞甚至有些微愣神,他還以為在宇宙裡遊曆這麼久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呢,但是遇到了兩個光之國的小鬼居然還是下意識想到了……
但無論如何這兩個小鬼先離他遠點。
托雷基亞推——沒推動,這兩個小鬼的力氣真是該死的大。讓他想起了一些名為泰羅的分類裡的某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好吧,他承認他為了低調其實沒有真的下死力——但現在的小鬼怎麼回事怎麼推都推不動的!
凱茲見狀大聲跟賽羅嘀嘀咕咕:“哇他怎麼回事他好像不習慣被别人靠太近欸。”
賽羅也看似小聲實則壓根沒收斂的回話:“沒錯啊,這樣不行吧?這樣人緣可不會好。”